“小姐,前面有土匪拦路打劫!”驾着马车脸蛋圆乎乎的姑娘,身形比寻常女子稍微粗壮了几分,就连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嗓门大的把林中的飞鸟都给震飞了。
土匪?拦路打劫?是在说他吗?范闲一脸不确定,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赶马车的少女,似要透过帘子看清里面的人。
眼睛一转,眼底闪过一丝趣味,一脸害怕的求救大喊着:“姑娘,救救我,我只是进京寻找亲人,却无端被他们拦截。”
范闲算是看出来了,身边没有护卫随同,赶车的还是女人,想必是有一定的身手,不然沿途中早就被真正的土匪给打劫了。
少女歪着头看着对准那男子的刀对准她们,眨了眨眼,面对男子的求救转过头问道:“小姐,怎么办?”
马车内传来少女漫不经心的声音。“老规矩。”
“好的,小姐!”
什么老规矩?范闲突然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糟糕,玩脱了。
这时,消失的费介出现在马车顶棚,阻止了手下人动手。
“住手!”
费介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马车,没有点明他所坐马车内人的身份。
“姑娘,让你们见笑了,我家小辈调皮,还请见谅。”
费介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也不愿意滥杀无辜,所以抢在他们之前开口。
“小姐?”圆脸少女放下敌意,低声询问着马车内小姐的意见。
“走。”
“是!”
“站住!”如雪山之巅寒冷的声音阻断了她们,闪烁着寒光的剑刃抵开帘子对准她们。
“她们不能离开,此行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杀了她们!”范闲急了,虽然是因他而起,但是也没有想到会牵连到过路人,也没有想要她们的命。
“等等,你们的目标是我,与这两位姑娘无关。”范闲伸手阻拦着。
费介不满的皱眉,这言冰云是听不懂人话吗?
对面的马车内传出一阵悦耳的笑声,细听能听出嘲讽,漫不经心的嗓音宛如利刃射向他们。
“这就是庆国所谓的待客之道吗?”
一句话点破他们隐藏的身份,让他们脸色大变,那轻视的神色立马严肃起来,望向对面的马车带着探究。
费介带着一丝询问笑着赔罪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一是冒犯姑娘,还请姑娘海涵。”
费介从马车上飞身下来,笑得很是和蔼,眼底藏着机锋。
“刚才绝非是庆国的待客之道,实在是我等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表明身份,唐突了姑娘。”
范闲打量着马车,似要从马车上面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圆脸少女冲他们翻了个白眼,用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实质上在常人都能听见嘀咕着:“小姐,我就说让你不要拒绝那庆国长公主的护卫护送,偏偏你却不喜他人打搅拒绝,明明是他们庆国人求你去医治,却是这般好生无礼,我看我们还不如打道回府,谁又知道进了这庆国内会不会又遭受到更加无礼的待遇。”
虽没有点名道姓指出,但庆国长公主他们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再加上这圆脸少女透露出的消息,在场脑子灵活的都能够猜测一二。
费介立马反应过来,弓着身拱着手语气带着欣喜和真诚,“原来是医仙,恕我等眼拙,没能认出医仙您,阻拦了您的去路,还请见谅我等的无礼。”
“医仙?”范闲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马车,灼热的眼神似要把帘子烧透看清楚马车内那医仙的真面目。
费介拉扯着徒弟范闲的袖子,低声道:“不得对医仙无礼。”
“抱歉,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医仙海涵。”就连言冰云也收起了刚才的杀意,把剑刃收回去。
“还请医仙您不要怪罪我等这些粗鄙之人,耽误了医仙您与长公主的邀约。”费介想到长公主那个疯子就头皮发麻,长公主的私事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对于一些比较有权势的朝中官员而言,大多数都知道,只是不能明说而已。
长公主的私生女是个肺痨人尽皆知,得知医仙的下落必定会邀请去往京都救治。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医仙是不是假扮呢?从未有人敢打着医仙的名号行医问治,这位医仙从小就开始展露惊艳绝伦的绝学,传说能够起死回生,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
偏偏这位医仙行事随心所欲,不喜权势,就算是以太医之首应求也不屑一顾。
师承来历不详,不知哪国人,长相美丑都不祥,这位医仙至今无人能窥见她的真面目。
但千万不要惹怒她,即使是大宗师在医仙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当然有些大多数都是江湖传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