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喵呜。”桑葚扒拉着她的衣袖,后腿发力轻盈的落在地上,撒欢子一溜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背景板半天的范闲,指了指桑葚离开的方向。“医仙不去追吗?”
她斜睨的看了一眼范闲。“桑葚又不是无知蠢货,自会回来,我在这等着便是。”
范闲挤出笑容,“看来医仙身边的猫也是这般聪慧啊。”
“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告辞!”范闲撒开脚丫子逃离,反正他哪个都不想对上,半夏的毒舌范闲都招架不住,更别说是一手调教半夏出来的她,以至于二皇子,也不想对上,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还不快把这些撤下去,把饭菜端上来。”李承泽低声道。
侍从鱼贯而入端走残羹,不一会儿便端上新鲜可口的饭菜上来,不仅有茶还有酒。
李承泽笑得温柔,端着翩翩君子的姿态,让人无法拒绝。“在桑葚回来之前,医仙可否赏脸与我共进。”
她站着也累了,也不矫情走上前,只是看到这垫子很是无语,跪着挺直着脊背,还不如站着好,看着桌上的饭菜还算是可口,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久闻医仙大名,未能上门拜访,还请医仙见谅。”李承泽把茶杯递到她面前,言语温和,没有皇室子弟的架子。
她没有接过李承泽递过来的茶水,而是看了桌上那新鲜的葡萄,怎么这庆国除了葡萄还是葡萄,要么就是梨子,就不能有别的水果吗?
“茶喝多了伤胃。”
“至于拜访不拜访的都无所谓,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来看病医治。”
她抬眸对上李承泽的眼睛,笑得眉眼弯弯透露着疏离。“我一介女流,只有这身医术,旁的哪还能入得了你们的眼呢?”
李承泽若无其事的抽回手,抿了一口放下。“医仙请勿贬低自我,我只是想跟医仙结交成为朋友而已,虽是一介女流,但我这双眼,还从未看错,医仙与我必有话题谈的来。”
她唇角徐徐绽放笑意,侧过头看着这池子的荷叶,“公子莫不是对医术有兴趣?“
”公子实在抬举了,我只熟读医书,平日里也是跟病人打交道,旁人都说我无趣,笨嘴拙舌,聊多几句就不耐。”
她转过头来,带着些许疑惑问:“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在我眼中无性别之分,只有病人非病人,庆国的规矩如此松范不成?”“啪啪啪!”李承泽鼓着掌,眼底流露着赞赏。
“谁说医仙无趣?笨嘴拙舌?”
“分明就是能说会道,巧舌如簧,辩口利辞。”
李承泽瞥见被他逗猫丢在一旁的《红楼》。
“不知医仙可看过《红楼》。”
“自是看过。”
李承泽手撑着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问:“那医仙觉得如何?”
淡然自若的迎上他的眼神,手腕上的镯子叮叮作响。
“我观公子与范闲公子志同道合,趣味相投,就好比甄宝玉和贾宝玉。”
李承泽神色微变,眼底的漫不经心闪过一丝凝重,随后谈笑风生。
“我就说我没看错,医仙与我实在投缘呐!”
李承泽站起身拿着一壶酒踮着脚来到她身边蹲下,斟了一杯酒。
“那医仙觉得我是贾宝玉还是甄宝玉?”
看着那白嫩堪比女人的双足,她移开眼,真是羡慕啊,女性本就体寒,所以哪怕是炎热的夏天,气血不足都会脚底发冷出冷汗。
“这我可说不准,就看公子怎么做了。”
她推开李承泽递过来的酒。
“腹中空空,不宜饮酒,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偷吃的半夏也抱着桑葚寻到这里。
“小姐。”
她施施然站起身,理了理披帛。
“告辞。”
谢必安看着他人都走了还在眼巴巴的望着,真是没眼看。
李承泽捡起地上掉落的花苞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闭上眼睛细细回味着。
“她很有趣,不是吗?”
谢必安只觉得他家殿下像变态一样。
李承泽见谢必安不搭话,自顾自道:“她很聪明,想来日后也不会觉得无趣。”
李承泽转动着花苞,眼尾上挑,眼波流转,被勾起了浓浓的趣味。
“你说这医仙会不会对我有意?”
谢必安被呛到,他怎么不知道殿下如此自恋。
“不然这是什么?”李承泽举着花苞给谢必安看。
谢必安一脸懵。“不是一朵花苞吗?”
“错,这是定情信物!”
谢必安无语…
回宅邸的路上,半夏和桑葚一人一猫缩着身体互相依偎,时不时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上马车开始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姐,我错了。”“喵喵喵!”主人,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