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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手起刀落,地上的医书被飞溅的鲜血染透了,人头“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更不会在意大丫手里死死攥着的荷包,死人而已,无人在意,他们的眼里只有杀戮。
“放火烧干净,别留下我们的线索。剩下的交给他们。”
“是。”
他们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了,留下的却是血光冲天,遍地的残破肢体,内脏,手脚,头颅,到处都是,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
他们听不到那些枉死在他们刀下,曾经征战沙场,用命来守护南庆,退下的英雄,英灵的哀嚎。
“艹,这两个小畜生还真是野性十足,把劳子的脸都挠花了。”守在李家村村口的两个男人留下来负责祸引东水,栽赃陷害给二皇子。
所以抓了桑葚和三七拿来当诱饵,引谢必安过来,到时医仙身边半夏赶过来目睹这一切,谁也不会想到除了二皇子之外的其他人。
留着山羊胡瘦小的男人,倒三角的眼睛看向被关押在笼子里断了腿,腹部被划开一刀,半死不活但面露凶狠的三七和桑葚。
“医仙身边的猫,果然是不同凡响,瞧瞧这两只畜生,快成精了。”
被挠的一脸印的大汉,看向笼子里的桑葚和三七舔了舔嘴角,拿根棍子捅了捅。“我就没见过这么肥的猫,吃起来一定满嘴流油。”
“喵!”桑葚把三七护在身后,即便双腿折断,也不肯倒下,强撑着一股气,花开的肚皮鲜血浸染着那一身漂亮的毛毛,对着大汉哈气。
“喵喵。”桑葚用尾巴把昏死过去胸口起伏逐渐越来越低的三七圈住,不断的鼓励安抚着三七。
“哟,这畜生还挺护犊子的,可惜就算医仙在世,也救不活,更何况谁不知医仙被范闲打伤,卧榻在床,还不如便宜了老子,反正你们最后还是死,不如进了老子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狸花猫带过来的谢必安一剑砍了头,新鲜的头颅滚在地上沾了泥土,那双眼充满了震惊,死不瞑目。
山羊胡子男怔愣住,看着脚边滚过来的头颅,前一刻还在跟他交谈,但下一刻尸首分离。“你你你...杀人了!”山羊胡子男哆哆嗦嗦,经不住吓下半身失禁,一股骚臭味让谢必安厌恶的皱眉,提剑准备也送山羊胡子男上路。
这时,山羊胡子男见到飞赶过来的半夏,自知今日注定一死,但死之前也要完成主子吩咐的事。
“你不仅屠我李家村三十八口人的命,就连医仙身边的猫都不曾放过,你这个杀人的魔鬼!我要替他们报仇!”
说着山羊胡子男一脸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冲上去,却被一脸莫名其妙的谢必安一剑斩杀。
谢必安蹲下身,看到笼子里的伤亡惨重的桑葚和三七不忍直视,尤其是桑葚期待喜悦的眼神,谢必安眼眶一热,颤抖着伸出手但又害怕弄疼它们。
赶过来的半夏并没有因为这一幕而失去理智被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因为山羊胡子男临死前的挑拨对谢必安动手,旁人只知半夏性子直爽,不拘小格,没有什么心机,可当真如此吗?
半夏只是看了一眼便痛苦的闭上眼睛,眼眶渐渐泛红,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哑着声音沙哑道。“快送...它们回去,让小姐医治。”
谢必安抬头看了一眼,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村子,不再多言,小心翼翼的抱着笼子用轻功赶往清欢别院。
半夏冲进火光的村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以及这一路上都是被烧焦的尸体,火舌无情的吞噬着房屋,也吞噬着地上的尸体,来到李三的房屋,半夏冲进去扑打着燃烧在大丫尸体身上的火舌。
捡起被泥土烟灰弄脏的头颅,瞬间瘫坐在地上,搂着大丫分离的失身在怀里,衣衫被染成了血色和泥土,半夏紧紧的抱着不放,颤抖着张开嘴,想要放声大哭,可嗓音沙哑,连话都说不出来。
摸索到大丫死死攥紧的拳头,虽然沾染了灰尘和鲜血,可半夏还是认出来了,是自己送给大丫的奶糖,地上沾了血被烧焦一半的医书,愤怒和仇恨滋生出来,空洞的眼神血丝布满瞳孔,滔天的怒火在半夏额胸口充斥着。
半夏捡起地上烧焦的医书,从大丫的手里慢慢的,动作轻柔的掰开手指,拿着荷包捂在胸口,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把刀对准曾经在沙场上豁出性命保家卫国的英雄?
甚至连孩子都不肯放过,他们做错了什么?竟然这般惨死!
不知瘫坐了多久,半夏擦干了泪水,在半山坡寻了个位置,这里能够看到山下的李家村,徒手麻木的挖着坑,没有工具伐木,用拳头砸下一棵棵树,用真气打造着简易的棺木,把一具具尸首分离,残肢破体的尸体规整放进棺材盯上。
“对不起,我尽力把你们的尸体拼好了。”
半夏看着一排排的坟包,墓碑上大多都没有名字,半夏血肉模糊的手攥着染血荷包和那本烧焦的医书,喉咙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唇角终于忍不住哆嗦起来,眼眶里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啦啦地淌落下来,跪地掩面绝望的痛哭。
“我一定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