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是不是不巧?”微生三元一进来就看到被打的嗷嗷叫,泪眼汪汪的三皇子,以及坐在一旁喝茶看戏但还不忘煽风点火的范闲,手拿藤条扬在半空要打不打的宜贵嫔。
“要不,等宜贵嫔您打完我再进来。”微生三元环顾了一圈之后,一只脚迈进门槛,另一只脚还在外面,说着就要退出去。
三皇子对微生三元伸出尔康手挽留。“别,二嫂,别呀,你来的很凑巧!”
现如今唯有二嫂才能拯救他,范闲只会看热闹拱火落井下石。
“倒是让元微仙子见笑了,你都来了,我怎么还能把人拒之门外呢。”
宜贵嫔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举在半空中的藤条落下,狠狠的在三皇子身上抽打了一鞭。
“┗|`O′|┛嗷~~”吃痛哀嚎出声的三皇子泪眼汪汪,娘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在二嫂面前下手比刚才范闲拱火还要狠。
“快快坐下。”宜贵嫔招呼着人坐下,但手中的藤条就是不肯松开。
宜贵嫔撸起袖子,手下打起来越发的狠厉。“你先坐会儿,等我打完他,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微生三元笑而不语,眼里闪过一丝深意,不简单呐。下马威吗?不是,这怕是也在掐着点故意让她看到吧,毕竟她先前在朝堂上公然点名抱月楼一事,虽然三皇子不是主犯,但也参与进去了。
没道理范思辙挨打,身为三皇子却安然无恙,果然后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
“娘,别打了,二嫂还在这呢。”三皇子求救的眼神看向微生三元,企图让她拯救一下自己。
宁贵嫔手中的藤条差点没拿稳,简直是要被这蠢儿子的口无遮拦给气死了。“你这孩子,胡咧咧什么,嘴上没个把门的,看我不打死你!”
这都还没过门就攀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皇室多么的迫不及待让人进门,而且这传出去女儿家名节还要不要了?
疼的龇牙咧嘴的三皇子嘟囔着。“本来就是嘛,我不过是提前适应,二嫂嫁给二哥,我也是要叫二嫂的。”
范闲全程冷脸看着不插嘴,而是给了微生三元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不是很厉害吗,赖名成都可以虎口脱险,今日倒要看看你怎么拯救。
微生三元凝思几瞬,指腹微动,清冷的嗓音娓娓道来。“宜贵嫔,三皇子有错也不至于大动肝火,反倒是把您自个都给气出毛病来。”宜贵嫔冲她摆摆手,不在意的道。“正所谓棍棒之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
范闲幽幽的插了一句嘴,不怀好意道。“元微仙子手眼通天,不会不知三皇子挨打所为何事。”
微生三元怔愣住,勾着唇不动声色地把甩过来的坑给甩回去。“这小范大人可真是抬举我了,我今日可是一早便进宫觐见,哪比的上鉴查院手眼通天。”
偷听的宜贵嫔和三皇子讪讪一笑,这范闲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几乎都传遍了整个京都,可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不是让他们难堪吗?
微生三元走上前,接过宜贵嫔手上的藤条,扔到桌上,一手拉着宜贵嫔的手落座。
“刚才贵嫔你说的那句话本身就没有问题,问题出在曲解了它意思的人,棍棒底下出孝子我认为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教育应当恩威并施。”
拳脚之下出贤妻,怎么男人就不能好好的反思一下自身呢?
脱离苦海的三皇子向二嫂投去感激的眼神,还是二嫂好啊,不像那范闲,只会一个劲的拱火。
微生三元目光流转,唇角微微弯曲。“不过呢,能让贵嫔大动肝火,一定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或者一些屡教不改的恶习才会打,能口头教好就尽量不动手,三皇子年幼,总有些照看不到的地方染上了恶习,贵嫔慢慢劝导就好。”
不动声色的当着范闲的面上眼药,挑拨离间不只是范闲会,她也会。
等被微生三元拉着坐下的那刻,宁贵嫔这才从恍惚中醒过来,好厉害的口才,妙语连珠,随机应变,难怪连那范闲都敌不过,更别提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了。
“这内侍抬了那么久的箱子,贵嫔就可怜可怜他们吧,也看看三元带来的礼。”
说完,内侍把箱子放在地上,就连范闲和三皇子都被吸引了过去,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这礼究竟什么样。
微生三元故意卖了个关子。“鲜花难存易凋零,宫里的花自是外面比不上的,所以我投机取巧,哪怕是四季长春都永不凋零。”
范闲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不由得嗤笑出声。“这假花元微仙子可真是拿得出手,富可敌国就用假花敷衍,怎么,不会穷的叮当响了吧?”
宁贵嫔脸色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打圆场,“礼轻情意重,你今日第一次进宫,哪能让你破费呢。”
但等内侍把‘假花’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刻,‘啪啪啪’疯狂的打脸范闲。微生三元嘴角微微上翘,漫不经心道。“这盆梅花珊瑚盆景,经冬不凋,四季长春,不值几个钱。”
三皇子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屁股凑上去伸出手数着,“这竟是用金银,珠宝,玉石,珊瑚,象牙等材料制作而成,光是珍珠、宝石就300余颗。”
三皇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惊呼道。“二嫂,这哪里不值钱了?”
范闲以前觉得假花太假不如真的,不仅散发着香味,而且还娇艳灵动,现在看来,不是假花太假,而是假花不是珍贵的材料制作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