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微仙子,您没事吧?”宫女连忙上去搀扶快要摔倒的微生三元。
“无事,刚才酒喝的有点急。”微生三元瞥了宫女一眼,笑容带着醉意,眼神朦胧。
宫女低声道:“奴婢已经派人去宫门找您身边的侍女拿换洗的衣物过来了,奴婢先扶您去偏殿歇息。”
“劳烦了。”
等宫女把微生三元带到一个宫殿后,在想着用什么蹩脚的借口离开时,微生三元很配合的倚靠在榻上,闭上眼睛假寐。
“元微仙子?”宫女走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却看见她面色潮红,眉头微蹙,甚至额角出现薄薄的一层细汗。
直到确定她昏睡过去之后,宫女给了同伙一个眼神,把极其强烈的崔情香倒进香炉,整个宫殿都是,浓浓的崔情香闻一下都会让人燥热不安,即便是九品以上的高手都受不住。
仔细检查好之后,关好锁死门窗,阻断一切微生三元醒来想要逃离的机会。
等她们离开之后,刚才还昏睡不省人事的微生三元立马从榻上睁开眼,看了一眼那不断飘出香味的香炉,是不是未免太小看她了?
“咚咚咚~”
此时门外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得到同意后,门梢推动的声音,正是半夏推门而入,胳肢窝一左一右夹着昏迷不醒的两个女人,背上还背着一个。
正是半夏过来的路上碰到正往宴会上兴冲冲赶过去的主仆三人,水灵灵的青樱,想要往上爬的阿若,还有嫡长宫女容超雄。
半夏把三人丢到床上,眼里透着欢喜过来邀功。“小姐,太子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微生三元看着床上昏睡的跟头死猪一样,挥袖又灭了几盏火烛。“走吧。”
就在微生三元她们刚离开不久,急匆匆赶过来的太子,为了事发之后被牵连,还特地喝了催情药和迷药双重混合,这样脏水也泼不到他身上,只会查出来他是被栽赃陷害的。
他不能让老二得到微生三元,尤其是她身后的那份财产,还有她的能力都不可以为老二所用。
微生三元并没有那么快回去,不然岂不是破坏了她们的计划,况且,她在等一个人。
坐在凉亭的微生三元,伸出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石桌,发出悦耳的节奏。尽职尽责守护小姐的半夏对着不远处的人影喊道。“谁?出来!”
黑暗中的人影似乎缩了缩,最后慢慢的从暗处走出,正是偷溜出来的柳轻尘。
“元微仙子。”
背对着柳轻尘的微生三元,微微侧过头,垂落的红宝石在夜晚熠熠生辉,晃得柳轻尘眼睛瞬间睁不开眼。
微生三元余光瞥了一眼紧张不安,但眼里更多是坚定的柳轻尘。
“不介意的话,陪我坐会儿。”
“是。”柳轻尘路过半夏的时候瞄了一眼,迅速的收回视线,好可怕的杀气。
“刚才还未多谢柳姑娘在宴会上替我说话。”
“我看不惯她们技不如人还一个劲的贬低比她们优秀的女子。”
“总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柳小姐就不怕得罪她们吗?”微生三元勾着唇,搭在石桌上的细白手指抬起,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碎发。
柳轻尘自嘲一笑,但眼里没有对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得罪就得罪,她们的娘出身高贵,不是王公贵族,就是高门世家,腆着脸上去交好,背地里却指不定说人坏话,毕竟我娘亲是商户之女,就算父...父亲身为工部侍郎,她们照样看不上。”
微生三元能听出她说起父亲的时候顿了顿,眼眸微深,继续聆听着柳轻尘的话。
“虽是千金小姐,但在她们的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我又不与她们交好,而她们也未必看得上我,我不屑与她们同流合污。”
“我从小就不喜爱诗文,更是学不来琴棋书画,别的贵女小姐所学取悦男人的我根本就不愿意,我更对商贾之道感兴趣,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娘亲明明是商贾,却不愿意让我学这些,还说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日后嫁人之后夫家会嫌弃。”
柳轻尘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就连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孤寂。
“可我懂事之后,就能体会了娘亲的良苦用心,娘亲介怀自己的身份,尤其在那个男人长年累月的说教下,把娘亲贬低的一无是处,但他忘了,当初若非是娘亲,他连上京都得盘缠都没有,更是拿着娘亲得嫁妆打点才有如今的地位。”
柳轻尘的眼里流露着对那个连父亲都不愿意叫的憎恨和厌恶。“糟糠之妻不珍惜,还拿着娘亲的嫁妆把外头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纳回来,我闹过哭过,但那个男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拿我来威胁娘亲,娘亲为了我,不得不屈辱的忍气吞声。”
“娘亲想让我嫁一个高门的夫家,这样就能摆脱那个男人,我不愿,我不愿我的余生托付给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我也不愿被困在后宅,落得和我娘一个地步。”
那种想要摆脱绝境中挣扎,出淤泥而不染,柳轻尘的眼里是对能够掌握自我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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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男儿可以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为何女子不行,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谬,也很天真,但我在医仙身上看到了希望,更是在元微仙子身上看到了我唯一的出路。”
微生三元和半夏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欣赏,那是对女性觉醒拜托的那份坚定,走上这条道路势必会遭到天下人谩骂,但也依旧坚定的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