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浪潮之下,任何人和势力都无法独善其身。尤其是位于这风暴中心的镇北侯府,行事就更是要仔细,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如果说白礼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实力的话,那么镇北侯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病儿子沾染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白礼竟然已经表露出了他的能力,那么镇北侯自然也不能在放任白礼,游离于镇北侯府之外。
“回父候,孩儿以为,此战定将以朝廷失败告终。”白礼直接了当的回道。
“理由?”镇北侯不动声色道。
“一来,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白礼在这方面显然是早有腹稿,因此当镇北侯问起来之后,便直接侃侃而谈:“朝廷于西凉,屡屡有出格、失道之举,简直人神共愤。而我等三藩多年来一直恭顺,对内体是百姓,对外力据蛮夷入关。有功于社稷,有利于臣民。
此时,西凉举旗,我幽州尾附,合天道,顺人伦。
二来,近两年朝廷连番遭劫,致使府库亏空,将卒有损。早已不见当初鼎盛时模样。而我三镇连年来,虽有征战,但依仗雄关之利,将士用命,并未有太大的损伤。
这此消彼长,焉有不胜。
三来,我三镇之地地处边垂,外有雄关,内有恶劣气候和地形,易守难攻。而朝廷所属多为平原,如有攻伐,可一马平川。
兵书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现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三藩,朝廷又如何不败?又如何不输!”“好,好一个天时不如地利,好一个三胜三败,”镇北侯同样不认为自己一方的会输,但是听闻了白礼所言之后,还是不由眼前一亮,欣慰的点了点头,称赞道:“难得我儿看的如此通透。那依吾儿之见,此战若胜,我幽州又当如何?”
“正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白礼非常干脆道:“既然朝廷失德,天子无道,自当改天换日,另立新朝!”
“我儿……这是想争一争那张椅子了?”镇北侯挑眉道:“这可不是一件易事。”
“难道还能难过父候你当年千骑踏龙城吗?”白礼反问道。
虽然镇北侯很想说,自己当年的得意一战更胜一筹。毕竟千骑踏龙城,本就是古之未有的壮举,从难易程度而言,比之当年风狼狙续的冠军侯的成名之战都不成多让。
但是他却很清楚,相较于逐鹿天下而言,战场上的一时得失,并不足以左右天下局势。
就像是他的得意之战,千骑踏龙城一样。
虽然镇北侯在那一战之中,狠狠的打了匈奴的脸。但是也仅仅只是打通了对方而已,来年匈奴又重新卷土而来,而且更加嚣张猖狂。
因此便直接回道:“这两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为父千骑踏龙城,逞的是一时之勇。而逐鹿天下,却不是逞一时之勇就可以办得到的。”
“我倒觉得差不多,”白礼轻笑着回道:“追求的都是胜利,只不过时间长短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