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皮应了一声,快速往家跑。
之前他住郊外,但齐月月觉得不安全,就给他跟陈奶奶找了个住处,就在二月红盘口那,倒也是一种缘分。
几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
齐月月就把丫头叫进了房里,吃饭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这丫头拿筷子的手好像有些抖。
“掌柜的,你找我。”
丫头不明所以,前些年家里穷,欠了些账,本以为自己要被卖进楼里了,但掌柜的心善把钱借给了她,只让她慢慢还便是。
她从未见过像掌柜的这般良善又冷漠的矛盾的人。
“你最近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今儿吃饭的时候,我瞧着你那手似乎在抖。”
齐月月关切的说着,那蹙起的眉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担忧。
被这关心的眼神一盯,丫头内心瞬间塌了一角。
只觉得心里有无尽的委屈与不安。
“我……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最近总是手抖,头晕,甚至经常看不清东西,我觉得我应该是病了,但我不敢去看大夫,我家好不容易缓过来,我不能……”
这个时代,平常人家是不敢生病的,因为贫穷。“别怕,我先给你看看,我瞧着应该不算严重,我们早发现早治疗,我还等着你出师的时候请我喝一坛好酒呢。”
齐月月摁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着。
那声音似三月的风,轻轻地拂过丫头悲伤的心房。
她正经起来其实还是挺蛊人的。
“嗯。”
丫头点点头,泪水模糊了眼睛,但她似乎能感受到世界的光亮。
齐月月给丫头把过脉之后,只是早期,还能治愈。丫头八字较轻,只要不接触地下的东西,问题应当是不大的。
“别怕,小毛病,喝点药就没事了。”
听着齐月月打趣的声音,丫头也是笑出了声。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她还没看过这长沙城之外的景色呢,她还没给她爹养老送终呢,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她还没报答掌柜的对她的恩情。
她还不想死。
吃了几天药之后,丫头的情况好了很多,慢慢的也跟着齐月月早上起来做五禽戏打太极,强身健体。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不适应,但时间长了效果格外显着。
丫头甚至觉得她现在能提起酒窖最大的酒坛子。
二月红收徒,在长沙也是喜闻乐道的事情,当天办的那叫一个热闹,连一向不喜欢看热闹的六子都带着白姨去了。
因为二月红在当归酒馆定了酒,大早上齐月月就带着丫头一路去了红家。别人在前院喝酒聊天,她俩在后面忙到飞起。
送了一趟又一趟。
“齐老板,丫头姑娘,二爷请两位上前院吃席。”
正当两人已经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就见红府的管家倒腾着两条细腿,脸上皱起的皮都快飞到后脑勺后面去了,蹭蹭的往后院跑。
“走吧,咱也沾沾二爷府上的喜气。”
齐月月拉起呆愣的丫头就往前院走,来都来了,就当是沾沾喜气好了。
“掌柜的,咱没给二爷送贺礼,就这么蹭饭合适吗?”
丫头皱了皱鼻子,悄咪咪的说着。
“我给他送过了,就算是作为小皮的家人,拜师礼之类的咱也得给他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