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恒前脚进了书房,苏晓后脚就跟了进去。
他拿手机,她抢过来,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她关掉,他躺到床上,被她一把拉起来。
就是要谈!就是要把心里的那股恶气统统发泄出来!
苏晓的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讨厌极了章恒这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苏晓,你真像个泼妇!”
苏晓冷笑:“不是像,我就是!”
被扎刀的次数多了,苏晓早已经麻木了。
她试着不去在乎章恒说什么,她竖起了厚重的铠甲,只为冲破现在的烦闷和迷茫。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肩并肩坐着,隔着差不多一米左右的距离。
“章恒,你是觉得自己对这段婚姻厌倦了,还是对我的怨恨多到快溢出来了不想再忍,还是在外面有了优于婚姻的更好的爱情体验?”
苏晓很刻意地把外面有人这件事放到了最后,而且说得很委婉。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声音也平静无波。
“苏晓,你认为是哪种可能呢?”
章恒的眼神变得复杂,苏晓看不懂。
“我不猜,你直说!”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其中的一种,也许三种都不是!”
苏晓是一个极聪明的女人,章恒没有直接否认,而且这么含糊,显然第三种情况是有可能的。
女人对于小三儿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之后。
无风不起浪,连林芳芳都特意提醒她小心,她当然要严陈以待。
“章恒,我们挺过了七年之痒,去年的时候,我们明明相处得很好,对不对?是什么节点,让你对婚姻厌倦,觉得受不了我呢?”
她语速很慢,声音轻柔,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又极真诚的态度。
章恒拿起一只打火机,在指尖把玩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七年,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也许是三四年,也许是八九年,也许更久!”
也就是说,他承认他痒了。
他总是这样,明明可以直说,却总是拐弯抹角。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这个问题,苏晓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问,因为没有必要。
她不是服务员,章恒也不是客户,她似乎在无意中把姿态放得更低了。
“说不上不满意,只是……”
章恒欲言又止,大概是在斟酌合适的措辞。
这让苏晓不由又有点儿火大,她压下心头的情绪,摆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直说!”
她看到章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他说了一句:“其实也没有不满意的!你就当成是七年之痒吧!”
他不想说!
夫妻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她想不明白。
苏晓看到章恒转头看了看枕头,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对她下逐客令。
她直接忽略,又问了一个问题:“那第三种情况呢?你在外面有没有对哪个女人产生好感?”
头皮一阵阵发麻,她的声音止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