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转换是真的快。
章恒真是好奇，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开心起来了？
他心里很失落，感觉打翻了一整坛的醋。
“和谁聊呢？”
苏晓好像没听见，只顾低头看手机。
空气安静了片刻，苏晓又看到了一条搞笑视频，这次她没笑出声，可是肩膀颤得厉害，明显就是在憋笑。
这让章恒更加郁闷，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越烧越旺。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和谁聊呢？”
“一个同事！”
“哪个同事？”
“你不认识！”
苏晓的注意力依旧在手机屏幕上，完全是心不在焉在应付。
“你说了我不就认识了？”
又没动静了。
这种得不到回应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刚好开在前面的一辆车不知怎么突然踩了刹车，章恒但凡反应慢一点点就撞上去了。
他气呼呼地落下车窗，对着前面就开始飙粗话。
他的声音太大，两个女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地望向他。
前车的司机火了，直接推开车门下来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花臂小伙子，一脸凶相，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人生吞下去。他微微俯下身，轻舔了一下嘴角，脸上明明在笑，可是看着却极瘆人，连苏晓也不由有点儿紧张。
她还真担心那小子一拳打到章恒的脸上。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章恒的后脑勺，她无从猜测他的表情，只是听声音的话倒还算镇定：“怎么？你突然刹车还有理了？”
“我是没理，可你也没给我时间道歉啊。你直接就开始骂我了呀！如果你父母没教过你要有礼貌，我可以替他们教你。学费十块，我要现金支付！”
果然不是善茬，苏晓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张十元钞票举到那小伙子面前，笑着说：“十块，请老师收下！”
章恒转过头瞪着苏晓，冷冷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苏晓没说话，还对那个小伙子说了声对不起，然后隔着章恒摇上车窗。
那个小伙子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车内的气氛陡然之间变得压抑，连欢欢乐乐都感觉到了，她们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前排的爸爸妈妈，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到进了家门，苏晓和章恒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苏晓依旧低头看手机，只是她没有再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欢欢拉着苏晓的手，小声问：“你和爸爸这算是已经开始冷战了吗？”“当然不是，我们俩现在情绪不好，等我们都平静下来，会好好好谈谈的。我们很快就没事了！相信我！”
她摸了摸欢欢的头，又搂了搂乐乐的肩膀，让她们回卧室去。
苏晓半夜出来倒水，看到书房的门开着，浓重的烟味从里面飘出来。她歪着头看了一眼，写字台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喝了水正要回卧室，章恒突然走出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我在家里抽多少烟，你都无所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