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瑾泞冷笑一声。
“逮捕人也得有个罪名,请问林队长,我是犯了什么罪?”
稽查队队长林宇面色冷酷,瑾泞曾经在舞会上见过他一面,古铜色的皮肤,身材高大,就像一把锐利的剑,态度公事公办:
“既然上头要抓明小姐,自是师出有名,明小姐你写的文章污蔑当局,企图煽动百姓,危害党国,光这一条,你就逃不脱。”
瑾泞的《流浪三毛》让更多人关注到西北大旱灾,竟然很多人都不选择捐款给政府,而是给瑾泞为首的学生团体,让官员们少了很多赚钱的机会。
加上小说里揭露了不少社会的黑暗,当局的腐败,瑾泞毫无意外地被人盯上。
林宇挥手,指使手下,“拿下!”
旁边的学生看不下去了,一股脑都冲上来,拦在瑾泞面前。
“不准抓明老师!”
“明老师犯了什么罪?她写的故事都是好故事,百姓都爱看,你们不能抓她!”
白梦之反应最激烈,她一张气得通红。
“你们要抓明老师,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瑾泞帮助了自己这么多,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进监狱呢?
学生们群情激愤,林宇深邃的眉眼皱起,眼底透出一丝不耐烦。
警告道:“你们要再妨碍稽查队办案,就把你们一起拿下!”
“我们愿与明老师共进退!”
学生们依旧挡在瑾泞面前,没有丝毫畏惧。
还是瑾泞开口,对着关心她的学生们安抚道:“同学们,你们不用担心,先生曾说过,世界文明的发源地有二,一是科学研究室,一是监狱。我们青年要立志,出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只有从这两处发生的文明,才是真文明,才是有生命,有价值的文明!”
随即看向林宇,“请问林队长,监狱里有书,有纸笔吗?”
林宇疑惑,还是答道:“都有。”
瑾泞展颜笑道:
“有书,有纸,有笔,这对我来说就不是监狱,我跟你走!”
白梦之扯着她袖子,眼眶都红了,“明老师……”
瑾泞拍拍她的手,摇摇头轻声道:“不用担心,去找我爹和小五,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好……”
瑾泞淡定地跟着稽查队上警车,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
路上,林宇突然开口,“明小姐,你说你一个学音乐的千金,何必要做这些事情呢?”
瑾泞冷冷看过去,“怎么,学音乐就不能写书了吗?”
“几个月前,我在段家舞会上有幸看过明小姐弹奏,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林宇眼神中带着可惜,薄唇微启:“明小姐,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属于是花瓶里最美丽,最鲜艳的一朵,娇嫩惹人怜爱,非要冒头当什么刺猬呢?”
那晚的瑾泞美的让人心惊,光彩夺目,符合一切美好词语的形容,究竟为什么想不通要参与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中来呢?
林宇是真心实意地感受到不解。
“呵。”瑾泞冷笑,“林队长难道不知道,花瓶里的花,是会枯萎的吗?”
林宇一愣。瑾泞目光锐利,声音朗朗:“我才不想做娇弱的花,我要做就做顶天立地的树,我会扎根在这片我深爱的土地,至死不渝!”
没有根茎,只能在花瓶里靠别人养活的花,看似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只有做一棵自食其力的树,生命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林宇眼神微惊,没想到瑾泞小小的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