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菡手上动作一顿,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依旧面色淡定的缓缓展开那幅画卷。
这是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像,纸张已经有些泛黄。
但可以看出卷轴的主人对其经常保养,很是爱护有加,纸张颜色虽有些黯淡,但其上的颜料依旧鲜艳无比,让画作在百年之后的今日依旧显得更加生动逼真。
卷轴中刻画的女子长身玉立,身姿绰约,容颜艳丽中带着冷漠。
穿着的也不是当时大晋朝流行的女子服饰,而是一身墨色的男子长衫,头发简单的用一根青色的玉簪盘于头顶。
不着脂粉和半点首饰,简单随性中透着恣意潇洒和自信从容。
明明算不上多么让人惊艳的容貌,但一眼看去却无端的让人无法从女子的身上移开目光。
画像中女子席地而坐于一棵树下,单手撑于膝上,另一只手拿着一盅酒杯自斟自饮,面上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远处的一群人。
画作的作者应该倾注了满腔的感情来画这名女子,将其刻画的栩栩如生,仿若其人就在眼前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舒菡才一眼就认出画像中的女子。
她的心中不由一颤。
“舒老板是否觉得这画像中人很是眼熟啊?”周皓庭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一双灼灼的目光此刻落在舒菡的脸上留意着她的神色变化。
可惜注定要让其失望了。
舒菡表情不变,再次看了一眼画像,然后转开目光,很是淡定的回视周皓庭:“是很眼熟,但这画像上的人不是我。”
不怪乎舒菡如此说,实在是画像上的女子和她太过相像了,看到画像的最初,舒菡一度以为画像上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
但是随着观察,舒菡发现其眉眼间和母亲虽然相似,但真要说起来相似度只有六成,而自己却和画像女子有九成的相似。
如果不是画像中女子的气场实在太过张扬一些,和舒菡平淡若水的气质完全不符,就连舒菡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某段记忆了。
而舒菡回忆了一番自己28年可谓是平淡无聊、乏善可陈的人生,没有哪一段记忆有所缺失或是关联不上。这人必定不是自己,那她又是谁?
和自己或自己母亲梁蕙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舒菡的回答,周皓庭神色一顿,上下打量了舒菡半晌,倒是把舒菡弄得有些莫名尴尬。
这才见他哑然失笑道:“我自然知道不是舒老板,你和画像中的女子虽然容貌有九分相似,但气质和年龄却完全不同,我当然不会认为皇甫苓就是舒老板你。”
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什么又笑道:“如果皇甫苓真的是舒老板,那你的年龄可就有三百余岁了,比之彭祖也不遑多让了。”
听到周皓庭这么一说,舒菡反而愣了一下。
迟疑的问道:“周大人的意思是?”
“这份画像是皇甫苓的一个徒弟所画,传闻中皇甫国师门徒三千余人,其中入室弟子七十二人,亲传弟子五人。”
“这位画师便是入室弟子之一,一手丹青绘春秋,是当世举世闻名的国手,尤善描绘人物。其后人就是现在江湖上负有盛名的藏剑山庄的庄主,这幅画像便是由周庄主友情提供。”
舒菡更加好奇了,一个画师还会铸剑?不过她的思绪也就这么拐了个弯又转回了正题上:“既然如此,想来皇甫苓的画像自然不至于就这一幅,为什么百年来却无人知晓皇甫苓的性别和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