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姝,静女其姝的姝。”
啊?
贺姝……
苏雪失望,不是她那素未谋面的婆婆。
“你咋了,一脸失望,难不成你认识我小姑?”
贺冰不明白苏雪怎么会突然好奇她小姑的名字。
“这不萧叔是萧烈的堂叔,你小姑可不就是萧烈的堂婶了么。”
苏雪找个借口圆话。
她的肾上腺素白飙升了。
姓贺的那么多,她家兵哥哥啥时候才能找到亲娘的线索哟。
“唉,贺小姑还有没有其他名字,或者表字?”
新旧社会交替,旧社会的人还讲究表字,虽然大部分是男同志才有。
要是真的没有,她也尽力了。
贺冰更加狐疑,苏雪的样子特别不对劲。
“哦,小姝确实有表字,还是家父请明慧大师取的。
‘大象罕窥,乃圆其明,玄音希和,文以八声’,取自其中的‘玄音’二字。”
贺彦章虽不明白女儿的同学为什么这么问,但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便随口解答。
“所以,贺小姑也叫……贺玄音?”太上头了,苏雪觉得气有点喘不上来,她要喝口水压压惊!
贺冰皱紧眉头,
“苏雪,你老实说,为啥一直打听我小姑?”
从刚才开始,苏雪的重点一直在她小姑身上,好像在找什么人。
其他人也不解地看着苏雪。
“那什么,可能事情有点离谱,我们家确实在找一个人,她的名字也叫贺玄音。”
苏雪自顾自地倒一杯水喝下去,激动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方才听了贺小姑的事情,觉得她的经历跟我们要找的人有点相似,所以才冒昧打听这么多。”
贺家众人更不解了,
“你们家的长辈认识小姝?”
苏雪摇头,
“不,我们找的贺玄音其实是我丈夫的亲生母亲。
三十年前,我亲婆婆在清县早产,跟她同一天生产的还有另一个妇人。
那妇人的孩子生下来身体不好,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更好地活下来,她瞄准了我婆婆。
于是夜里她偷偷将儿子跟我丈夫换了,她就是我丈夫的养母。”
贺父贺彦章手指微颤,激动地跟身旁的妻子求证,
“清县?小姝就是从清县领回来的,还有个猫儿似的孩子,就是清县对不对?”贺母用手绢不断擦拭泪水,轻轻点头:
“对,是,是,就是清县。
我们赶到时梦瑶已经把小妹从医院里领回来了。”
梦瑶,徐梦瑶?
“您说的梦瑶是徐家姑奶奶徐梦瑶?”
好家伙,今天她运气爆棚,可以一锅端?
“对。
梦瑶是小姝闺中密友,两人在女高相识,无话不说。
结婚后妹夫去打仗,小姝为了离他近一些,特意搬去清县。
她独自一人我们不放心,还特意请了个保姆跟着照顾她。”
如果苏雪说的是真的,孩子被调换,那小姝的儿子还活着。
贺父贺母此时看苏雪越看越顺眼,都透出一股慈祥。
“所以,三娃他爸可能是我小姑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哥?苏雪……你就是我表嫂。”
贺冰总结道。
“什么可能,肯定是,小姝的儿子肯定活着!”
贺父不接受任何不确定因素,他外甥就是还活着。
“我要告诉爸,小姝的孩子还活着,”
孩子还活着,他爸知道了肯定会开心。六十多岁的贺父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不管不顾冲进他爸的房间。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说不定他爸知道小姝的孩子还活着,病就好了。
“爸,爸,爸,您必须把身体养好,您必须振作起来。”
贺彦章又哭又笑地趴在床头前。
“爸,小姝的孩子还活着,妹妹的儿子还活着,您的亲外孙还活着。
爸,您要好起来,您还没见过小姝的儿子呢?
您就当疼疼妹妹的儿子,您要养好身体好好看那孩子啊。”
本来开始眼皮沉重的贺老爷子听到儿子这话后,又慢慢睁开眼睛。
贺彦章抓着老爷子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爸,儿子没骗您。
小姝的孩子被人掉包了,夭折的那个不是小姝的亲儿子,是别人的。
爸,您听见了吗?
您亲外孙还活着。
现在,孩子找上门了,您不想见见亲外孙吗?
看看他长得像小姝,还是像您。
不过最有可能像我,都说外甥肖舅。”萧老在旁边双手死死攥得发白,大哥在说什么?
他儿子还活着?
是真话还是为了哄骗老爷子撒的谎言?
亦或是有人故意冒认?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开妻子跟儿子的玩笑!
贺老爷子瞪着眼睛像是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抓着儿子的手问道:
“孩子……真的……还……活着?”
贺彦章狠狠点头:
“爸,我以我妈的名义起誓,孩子真的还活着。
那孩子在乡下过得苦,您得好起来疼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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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没听见他叫您一声外祖父,您要是就这么走了,谁来疼他?”
贺老爷子被说动了,眼神盯着桌面上的药,
“药……喂……我,孩子……找来。”
谢天谢地,他爸终于愿意积极治疗了。
贺彦章捧起药,还温热,一勺一勺地喂到老爷子口中。
“章儿,孩子……”
“爸,您先休息,醒来就可以见到您外孙了。”贺彦章一脸喜气地让人安排医生上门看诊。
之前医生说了,只要老父亲放下心结,配合治疗,还是能多活几年的。
萧老心情复杂地走出房间,没有人能告诉他儿子的事。
在大厅的苏雪因为贺父的激动打乱节奏。
贺家就不怕她随口乱编,全家当冤大头?
难怪会被骗三十年。
所有人都以为贺玄音难产而亡,可现实却是谋杀。
“萧庭山,这是你儿媳妇。”
正在喝茶的苏雪被贺父的直白雷得直喷口水。
你们好歹调查清楚再认亲啊。
萧老深深看了一眼苏雪,眼里带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