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羽,大哥知道你向来喜欢自由,没有束缚的活着,可如今宫门变故,我虽苟且偷生,却一身武功尽废,便是养好了筋脉,以后只怕也是个废人了。”
宫子羽连忙摇头,想要劝慰却被宫唤羽打断,握住他冰凉的手。
“现下你必须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你也不想我、金繁、几位长老和云姑娘,甚至是千百宫门子弟百姓,都步了老执刃和月长老的后尘,对吗?”
“去吧,前面大哥来操办,大哥给你守着。”
“连大哥,你都不信了吗?”
宫子羽被架了起来,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双眸赤红,一行泪不自觉的淌下。
深吸了口气,宫子羽沉重点头,嗓音嘶哑几近无声。
“好,我这便随月公子回去……”
宫子羽走了。
匆匆来,匆匆走。
像看了个闹剧。宫远徵撇嘴,已经不惜的再去生气他们的偏心和无视,无聊的动了动脖子,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离开。
羽宫这水,可真浑……
而宫尚角也全程沉默。
只那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宫唤羽以前的少主殿,宫子羽早就搬进去了。
现下他身份尴尬,身子又虚不宜挪动,暂且就在医馆住下,等羽宫偏殿的房间收拾好,再搬进去。
宫子羽跟着月公子回了后山,修养外加学习月宫功法,云为衫在那不合适,也已经回了羽宫。
如今有了宫唤羽这个当事人的证词,老执刃和月长老的凶手——无名,确认就是雾姬夫人,证明宫尚角之前所怀疑,完全正确。
以前的事告一段落,新的事又出现了。
那就是调查,杀害茗雾姬的凶手——那个隐藏在宫门暗处,配合茗雾姬行动的另一个无锋。
而早就不算是秘密的另一名无锋,赫然就是刚回到羽宫的云为衫。
无名找到了,这个无锋刺客,也是时候该处理了。
“哥,杀害茗雾姬的,不是云为衫吧……”
角宫书房
接到新任务——留意云为衫动向的宫远徵,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口。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和猜测,感觉脑子都要冒烟了。
方才在外面哥哥不让说,这回来了,就有些憋不住。一脚刚踏进书房的上官浅:……
这……,她是该离开?还是该离开呢?
伸出的脚默默收回,转身,抬腿——
呃,好吧,没迈动。
“你在这干什么呢?磨磨唧唧的不进去!
你是想饿死我吗?不知道我从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吗?”
肩膀被扣住,手上的糕点碟子被拿走,宫远徵揪着上官浅袖摆就把人往里拽,边走还边不满的嘟囔。
上官浅:……
上官浅被摁到矮榻上坐着,对上宫尚角含笑的眸尴尬的笑了笑,转头就踹了一脚宫远徵,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回来。
都给她拽皱了!
宫远徵撇撇嘴,宫尚角抬手倒了杯茶递给她,顺手把她上次看了一半落在这的话本子也挪了过去。
上官浅眉头不自觉一挑,心安理得的往后靠了靠,直接抢走了宫远徵的软垫。
行吧,这可不是她想听,是你们非让她听的昂~
上官浅装模作样的品茶翻书,耳朵却直愣愣的翘着,那边两人瞧了,同时低头抿唇一笑。
和上官浅待得久了,宫远徵不知不觉的,在宫尚角面前也越发随意了。
把糕点向着哥哥那边挪了挪,自己咬了一块,继续之前的话题。
“虽说当时云为衫也在后山,能帮宫子羽度过第一关试炼,武功应该也不错。可若我没猜错的话,宫子羽这第二关试炼应该与药物有关。
他被折腾成那个鬼样子,云为衫虽然看上去比他强点,内里肯定好不了多少。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直接震碎心脉逃之夭夭?”
宫尚角不置可否。
云为衫身在月宫,当时她就是插上翅膀飞,也不可能来的及。
见宫尚角没反驳,宫远徵咬咬牙,壮着胆子试探的小声问了句:
“哥,少主、宫唤羽真的是被胁迫的吗?”
“他本就是少主,做这些到底图什么呀?”
空气一静,压抑无声。
半晌,宫尚角才仰头喝下杯中茶,颇有股饮酒的愁绪怅惘。
温热的茶水划过喉咙,喉头滚了滚,却依旧只觉艰涩。
“宫唤羽是孤山派后人。”
“咚!”
伴随着宫尚角话语落下,上官浅手边的茶盏猝不及防被带倒。
茶水沾湿了衣裙。
“抱歉!”
上官浅手忙脚乱的拿帕子将桌面上溅出的水渍擦去,不好意思的起身,脸颊微红的行了一礼:
“我先下去换身衣服。”
言罢,匆匆告退。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宫尚角逐渐皱起了眉。
宫远徵抿抿唇:“哥?”
宫尚角没说话,明显是在沉吟什么。
宫远徵犹豫了一瞬,将自己隐瞒的,告诉了他。
“哥,我发现这几日上官浅有些不对……”
“她身上始终萦绕着一股极淡的药味,主药应是雪莲。
身体温度也不太正常,很是燥热。有时会轻微颤抖,即便她遮掩的很好,香粉擦的很重,可她的唇色还是太淡了……”
“我给她把过脉,同上次所差不大,气血损耗,内力紊乱。”
“明明之前都已经好转了,而且她遮遮掩掩,明显不想让我发现。”
“我观察了好几日,也未曾发现她与谁有联系,也没见她去医馆取过药材。”
“哥,她一定瞒着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