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二表舅走了过来,问春妹怎么不去田里帮着干活。
春妹瞥了眼,没好气:“你这不也睡到10点多,才往外走。”
二表舅已有四十多,原本在外头打工,最近说腿伤了,辞职回来修养,家里就剩个老母亲,两人相依为命。
春妹母亲前两年生病,还找二表舅借过钱。
二表舅当时借了两千,直到现在,春妹母亲也没还完。
“一点礼貌都没有,快进屋给我倒点水。”二表舅也不惯着,没等春妹请他,自己就走了进去。
坐板凳上,翘起二郎腿,吹着口哨左顾右盼。
春妹极不情愿,拖动着步子去倒水。
秋日的北风刮了阵进来,掀起春妹薄薄针织连衣裙的裙角,那是件皮粉色的连衣裙,穿的年头太久,领口和腋下都磨了些小洞,裙子也极短了。
“春妹,我给你刷视频啊?”二表舅突然说。
春妹转过身来,两眼放光。
“有个条件。”二表舅高傲表情,将破旧手机举过头顶,“听我指挥,不许发出声音,痛也得忍着。”
春妹点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部破旧的手机。“手机给我。”春妹说。
二表舅递了过来,“声音调小点,别太大声了,影响发挥。”
他插上了门闩,阳光只从破旧裂缝中透出一道道锋利光线,屋子里暗了些。
厅里空无一物,除了门后一双满是泥污的雨鞋,就只剩下一张破旧的大方桌。
春妹按着指挥,四仰八叉地仰卧在大方桌上,皮粉色裙子下的裤头被褪去。
手机被她举在头顶,屏幕有老旧裂痕,画面一闪一闪,她清澈的眸子也跟着一闪一闪。
有时候她感觉很疼,像在田间被叶片割伤的那种疼。
但她来不及细想,眼前这个方格里,有她向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