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老钱从窗口挂着的布巾条子上缓冲了一下,然后再侧身摔向地面,楼下那些商贩见到天上掉下个人吓了一跳,都哄哄拿着叫卖的东西逃跑。
老钱起身来回看向自己的四肢、躯干,完好无损,他大喜之下又掂量起怀中的宝贝金子,趁着人群吵乱中加入人流快步离去……
这边二楼窗户上几个士卒在那边打量起街道上疯跑的人群,无动于衷。
……
没过几天,陶谦那边突然收到了公孙瓒的求援,陶谦大惊失色,连忙叫仆人通知幕僚共商大事!
就这样,徐州治中从事史王朗、太史曹宏、下邳相笮融三人又是相聚一堂,这次他们看到主位上端坐的陶谦都相继问安行礼。
陶谦拿着手中帛书,示意分发下去查看,曹宏急忙躬身接过,展开细心看起来,不禁眉头一皱,然后交给在身边的笮融,后者凝神细看,那手腕上还绑着一串佛珠。
王朗是最后拿到的,他越看越恼怒,对着陶谦毫不客气说道:“府君,我就说吧,那公孙瓒打个好算盘,咱们要是接受州牧之名,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来求兵马,府君,如此简单的利益交换,哎,被人掌控,徐州难矣!”
陶谦听得王朗的直白也是很不舒服,但是他又不好发作,只觉得这王景兴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但是曹宏却不会容忍王朗,怒怼道:“你说的倒是容易,朝廷明文诏令,我等岂能不遵守号令,亏你还是一介汉室官吏,如此无礼,不知进退,妄为治中从事!”
“你说什么,曹宏,你有种在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脸!”王朗怒气冲冲,撸着袖子就要过来干架,哪知被笮融先拦下来,众人又是一顿争执起来。
陶谦完全目睹了厅堂上的闹剧,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他使劲拍了一下几案,骂道:“都住嘴,还当我是你等上官,要不要这椅子来给你们坐,老朽反正也是半截棺材入土的人,你们就这么等不及要气死我吗?”
这话自然是非常严重了,只能说堂下三人都被震慑住,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再动手动脚!
说起来,陶谦还真是老而弥坚,要不是年岁大起来,当时年轻时也是提着三尺宝剑,仗剑天涯的主!
“府君,王某惭愧。”王朗率先站回到原地,曹宏也紧接着离开回到位置上,笮融跟着呼出一口气,他总是一副和事佬的角色,其实众人都心知肚明,他是曹宏的人。
“行了,商量在正事,这牧伯之任就不要再拿出来议论了,不管是否如何,徐州牧之职不可不受,谨防朝廷小人议论我妄自尊大。”陶谦挥挥手,意兴阑珊地接着说道:“主要是这次公孙伯圭请求徐州出兵的事情,这次可不是小事,而是对付那曹操,都给我说说,其中利弊如何!”
曹宏先向上位的陶谦发表自己的意见,沉声道;“咱们需要出兵,以做表率!”
“哦,你继续说下去。”陶谦若有所思地问道,只有王朗是冷着眼看曹宏,一脸鄙夷。曹宏完全没当回事儿,又是缓缓解析道:“我等本就与曹操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主公,阙宣在时,咱们借着他的名号可不少北侵泰山郡,曾最远打到南武阳,占据泰山尽三分之一领土,虽然后面撤军奉还,可与兖州的旧怨以结;刘岱身死,曹操新任兖州牧,其除了剿灭州郡的黄巾为主要之任,紧接之后的必定是讨伐徐州,与徐州对敌一是为了报仇,二则是徐州控地千里,百姓富足安康,粮草储备辎重更是不计其数!得徐州者,可安天下!”
要不说这王朗说曹宏就是一个唇舌之利的小人,有时候“往往最了解你的人反而是你的敌人”那句话,此时的陶谦确实被说的心中激荡,尤其是曹宏最后一句话,真是深得陶谦欢心!
这时王朗看到陶谦老眼中的小星星闪闪的,就是心中暗暗叹气,说道:“府君,切勿参与周边势力的相互征伐之中,徐州本就应逢迎王道,置身事外,自有天下大同的时日到来,可勿要听信谗言小人的引诱啊!”
陶谦都有些生气了,这王景兴还真是太过于迂腐了,不知时事变通之道,枉费我一贯对其栽培呵护,老夫好不容易高兴一会儿,太没眼力见了!
就在曹宏想要发难时,突然,门外仆从禀报说臧霸差人过来报信,陶谦立即叫人进来,忙问道:“事办妥了?”
那士卒跪倒在地上,说道:“臧都尉着小的禀报府君,张闿往泰山那边逃了,咱们的人不好跨界搜捕,特来相告!”
“什么!臧霸误事矣!”曹宏先是跳脚大叫,那传令兵一脸懵逼,最后被笮融挥手离去。
陶谦沉着脸色,坐在上首没有回话。
曹宏立刻惊惧道:“主公,这张闿部追杀曹嵩不成,反倒是成为曹操借口兴师征伐的名头,请主公速速整顿军机,咱们要先下手为强啊!”
王朗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众人的对话,这时也是愕然道:“曹宏,你又给主公出了什么馊主意?曹嵩,他不是曹操的父亲,府君啊,这次可是受制于人,如果截住张闿还好,可是放虎归山,哎,请主公立即处决曹宏,此乱臣贼子,莫不是敌军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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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宏也是立刻回骂道:“说我是小人,我看啊,某人道貌岸然,平日里号称君子自居,可是干得勾当却见不得人啊!”
王朗回敬道:“曹宏,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容的有你胡说!”
曹宏一脸幸灾乐祸的脸色,呵呵一声说道:“回去问问您那老管家,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老子懒得给你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