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向梭罕,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件事至关重要,你的能力尚不能处理妥当,我会安排其他人来处理。你今天的行动方向是正确的,但方法需要改进。待这段时间的忙碌告一段落,我会亲自对你进行培训。”
梭罕连忙点头答应,心中暗自庆幸,这算是勉强过关了。毕竟,在顾仲勋这样的密谍首领面前,任何谎言都如同薄纸,唯有真诚与谨慎才能暂时化解危机。
“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去找黑罕,让他把字条上的字迹抄写出来。他应该在保和医馆,那里的獾油治疗烫伤效果不错,你过去时也再提醒黑罕一遍,确保伤口得到妥善处理。”顾仲勋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梭罕可以退下。
“我哥烫伤了?”梭罕露出担忧的神色,他迅速退后,转身便急匆匆地离开。在梭罕心中,黑罕的地位始终是最重要的。
梭罕离开后,顾仲勋轻轻摩挲着那封密信,嘴角微微上扬。这封所谓的密信,实际上是与赵卿卿等人策划的诱饵,旨在试探组织内部是否潜伏着其他势力的人手,没想到会是梭罕露出了马脚。在此之前,他怀疑过许多人,甚至包括张仵作,却从未对梭罕产生过怀疑。顾仲勋不禁自责,一定是这两年来自己太过颓废和懈怠,导致敏锐度和危机感都大不如前。
然而,谈及梭罕,他的年龄和经历上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而且给人的印象始终是在黑罕的庇护下,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年轻人。以往的试探也表明,黑罕并不知道梭罕背后还有其他主子。梭罕的隐藏之深,令人难以察觉,这给顾仲勋敲响了警钟:真正的间谍往往是最不起眼,也最擅长伪装的那一个。梭罕的“清白”可能正是他最完美的伪装,但真相往往需要时间去揭开它复杂而隐秘的面纱。
既然已经布下了局,就要坚持到底。不仅要揪出内部的奸细,更要借此机会整顿整个组织,让那些潜藏的暗流无所遁形。密信的边角在反复摩挲下终于破损,显现出下上两层,毕竟,做戏就要做全套。顾仲勋轻咳一声,命令手下将辛立和黑罕召回。
话音刚落,黑罕便带着梭罕回来了,他们在门口相遇。黑罕的右手和小臂都缠着白色的麻布条,梭罕一双眼睛紧盯着黑罕的右手,一脸心疼地说:“哥,这药上好了吗?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又渗出黄水来?”
黑罕拍了拍梭罕的肩膀,示意他无需太过担心,同时向顾仲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顾司承,些许小伤不碍事,多谢您的关心。不过,既然您提到了字条,我即刻去抄写,确保不出差错。”
顾仲勋微微点头,淡淡地说:“黑罕,你伤势虽不重,但亦不可忽视。梭罕,你过来,帮我把这双层纸小心揭开。”
梭罕闻言,总算放下心来,能让他继续接触这些机密,就是没对他起疑。而且,顾司承对黑罕、辛立等人的关心也不似作伪,这一刻,他心底的信念有一丝动摇。
他低垂了头,上前接过那封密信,看到右下角被搓开的地方,竟是极薄的双层纸粘合在一起的。梭罕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了,他好奇地说道:“这要怎么揭开?我粗手粗脚的,别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