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意喻“椒聊之实,蕃衍盈生”。椒房是宫中大婚方才有的规矩。除历代皇后外,等闲妃子不能得此殊宠。帐帘换成了簇新的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樱子红的金线鸳鸯被面铺的整整齐齐。
洛萤萱穿着鞋子,只身子半躺在那婚床上举目满床满帐的鲜红锦绣颜色,遍绣鸳鸯樱桃,取其恩爱和好,子孙连绵之意。鸳鸯,鸳鸯,愿得红罗千万匹,漫天匝地绣鸳鸯…
眼睛有些酸太阳穴也在隐隐发疼,看来是今天太过耗费心力了。洛萤萱抬头再1看那柳辛竹,还处在进退两难之间,便开口唤了她过来。1找到可以下的楼梯柳辛竹赶忙便顺着台阶下来了,坐了下来,似乎演了这么久也是累着了。
“好1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儿啊。”
“请大人不要取笑嫔妾。”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那个女子不喜欢被称作美人儿,听了这话那柳辛竹脸上还是隐约浮现了两抹红晕。
洛萤萱却没那闲心跟她调,情,刚才纯属为了缓和缓和气氛,现在才是主戏。
“娘娘这戏瘾也过够了吧,您对皇上情深几何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您也不用在这儿给这1群粗使丫头演戏。您要演的大戏,可是在明天。今儿可不能就这么唱累了,明儿大婚典礼上有您唱的呢。”
柳辛竹听到这话1下被戳中了心事,呜咽着说不出来话。只是眼睛1个劲儿的瞪着洛萤萱,手指着洛萤萱不放是不好,放也是不好,两人就那么僵在原地。
洛萤萱看她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索性站起身来陪她演完这场戏。洛萤萱拿了1片放在梳妆台上的胭脂和眉笔,学着戏里的模样演了1场。
她将妆盒里的东西全都11摆了出来,也坐在柳辛竹的对面,拿起眉黛、脂粉,开始执笔在她已经洗哭的1干2净的面容上细致地勾勒起来。玉白粉为底,螺子黛做墨,牡丹胭脂为彩,渐渐地在她面容上晕成浓墨重彩的婚礼妆容。
到了这最后1步——点绛唇。洛萤萱了1片胭脂,放在了柳辛竹的唇边,她轻轻抿下的时候,洛萤萱在她耳边浅笑着开了口:
“若是明日的戏,您演不好,那您作为戏子的意义也就没有了。不演戏的戏子,便不需要活在这世上了。”说罢拿起了桌上的木梳,开始梳柳辛竹铺散开来的青丝。
“1梳梳到老,2梳白发齐眉。
3梳儿孙满地,4梳相逢遇贵人。
5梳翁娌和顺,6梳夫妻相敬,
7梳7姐下凡,8梳穿莲道外游;
9梳9子样样有;十梳夫妻到白头。”
“我不知道你是否是真心要嫁给皇上的,但是既然你决定了。这皇家的婚礼注定就不能像平常人家1般,有些步骤规矩里没有,但对于1个女子来说1辈子如果没有的话终究是不行的。”
言毕洛萤萱给她挽了1个单刀半翻髻,从首饰盒中取出了1支金簪给她簪了上去,转身离开。
……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这是草原与沙漠的交界处,这是荒凉而广阔的戈壁,幽幽星光下,风化的古堡在黑暗中倒映出鬼魅的黑影,埋葬着逝去千年的文明。
1队头戴兜帽的骑士们趁着月色而来,飞扬的马蹄在戈壁上踏出1路尘沙,向远处那座边城飞驰而去。
没过太久,律方的轮廓在地平线上越来越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