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擅自主张,惹了殿下的嫌,是偌大的失职,殿下如果不原谅我,我就在此长跪不起。”左使如泣如诉。
林以纾:“行,那你就跪着吧。”
左使:“......”
左使站起身,连忙追上林以纾,“王女,属下今日还没有向你汇报行程。”
林以纾对这个所谓的心腹团感兴趣,“你们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左使道,“我们去天都所有的酒楼踩点,将那里最好吃的菜色都买下秘方。”林以纾:“...你们是个厨子团?”
左使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去仙山上狩猎仙禽,满载而归。”
林以纾道,“哦,你们都猎来什么仙禽?”是传说中的梦魇兽,山海精,鲛头人么?
左使:“野猪三只,野兔十二只,山鸡五只...”
林以纾:“...这不叫仙禽,叫食物材料...又是踩点菜谱,又是打猎的,你们不做正事么?”
左使激动道,“属下带领侍从们,日夜不息,按照您的吩咐,前往各地搜集美男的画册,编订九十九章的图册,即将整理完毕。”
林以纾:“......”你们还是去打猎吧。
看来原主养了一群吃闲饭的花架子。
林以纾问清秋,“我的心腹团里,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左使抢答,“八十人。”
林以纾:“你们一个月工钱多少。”
左使:“王女出手阔绰,普通侍从六十中等灵石一个月,高阶侍从三十高等灵石一个月,我和右使六十高等灵石一个月。”
太过奢侈。
就连崇林王的贴身侍从,也不过三十高等灵石一个月。
一个高等灵石,足够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开支。
林以纾心疼钱,“八十个人太多,以后要减一减才好。”
她现在没办法一下做出太多改变,以防被诸如崇林王的人发现异常,怀疑她夺舍。
等周围人习惯她的变化后,她必要将这个草包团给解散。左使说,“属下也觉得侍从冗余,要削减人手才对,他们一群花瓶,只会在王女您面前讨好卖乖,争奇斗艳,不配侍奉在您左右。”
林以纾看向左使头上的簪花,“他们修为都比你差?”
左使:“当然。”
林以纾问,“你现在修为多少?”
左使:“属下已经筑基很久了。”
林以纾:“......”
她一个没有筑基的王女,身后的心腹团最高的水平是刚刚筑基,还真是饭囊酒袋凑一堆。
林以纾:“我给你一个任务。”
左使躬身,“但凭王女吩咐。”
林以纾:“在你和手底下的人修炼到金丹之前,你们不准离开渡昀山一步,但凡我发现你们有人在外面搜刮...民男,斗鸡走狗,我就将你们革职,送到封魂阵里面千刀万剐。”
左使惊出一身冷汗,“殿下!”
清秋提醒道,“他们这群人要修炼到金丹,至少三十年的时间。”
林以纾:“听到了么,都给我老实点儿,至少能活三十年。”
左使:“......”
林以纾回到行宫,下决心至少三个月不踏出正门一步,这才刚立下誓,有宫人来请她,说崇林王找她去晖月殿商量大事。
林以纾深吸一口气,理正衣裳,老实地往外走。
走到晖月殿时,天色已经变暗,林以纾站在殿门外,听到里面崇林王在和一群大臣议事。林以纾不想见太多人,就在殿门外拱手等待。
宫人问,“王女为何不进去?”
林以纾答非所问,“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宫人道:“天都各派的长老,林氏的宗亲,还有复金殿下。”
听到复金这个姓氏,林以纾的背都打直了,“他们在里面商议什么事。”
宫人回:“商议明日踏云会的事。”
林以纾说,“我在殿外的行廊下等,父王议事完了,再来喊我。”
林以纾走到行廊下,找到一个秋千坐上去,慢悠悠地晃。
紫藤花从藤曼上往下落,有几瓣落在林以纾的肩头,她问清秋,“晖月殿中父王和其余人议事,我适才远远地看到有个人坐在主位,比我父王派头还大,可是王族里的哪个长辈?”
清秋:“当是复金殿下。”
林以纾:“他是我父王的义子,为何越过父王坐主位?”
清秋没有回答,林以纾的身后走来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那人用手止住晃荡的秋千,道,“殿下若是好奇,不如直接来问我。”
林以纾后背一挺,从秋千上跳下来,转过头往后看。
清秋朝来人行礼,“复金殿下。”
来人身着玄色锦袍,衣坠金龙纹,光泽流动,随着他的步伐,龙纹仿佛在衣袍上游浮。
他轮廓分明,双眸上挑,鼻梁高挺,眉宇间蕴藏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俊美无俦如神祇。
他是复金氏百年难得一遇的修仙奇才,天赋异禀到近神近鬼,也是林氏王族现任说一不二的掌权者。
五年前,十五岁的复金珩还未入天都林氏,他孤身前往妖祟猖獗的不周山。‘复金轻身入荒山,剑气纵横鬼神寒;邪祟猖狂何足惧,一剑踏平万里蛮。’
复金珩是天上地下都少有的异才,谁人都知,他的剑,可定山河。
这些对林以纾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复金珩这人,是《破道》里让她魂飞破灭的人,也是他们老林家的靠山大腿。
复金兴,则林氏兴。
林以纾腿肚子打颤,强装镇定道,“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