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看似斑驳陆离的篱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灿烂,绿草矮花争艳,如同一个被遗忘的秘境。
初六没有想到,从外面看上去是个破烂的草庐,里面竟别有洞天,宛如世外桃源,与世隔绝。
刹那间,初六脑中浮现出那些贪官以清贫为幌子,掩人耳目的荒诞场景。
不应该啊?
赵楠一身正气,风骨凛然,不可能与这种蛀虫为伍。
难道为了让咱俩上学,才做出如此决定?
嘿!
我想多了。
他们与赵楠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怎会为了区区小事,舍弃读书人的傲骨与清高。
走到深处,初六才发现,他误解了。
这位祭酒是个真君子。
大厅被巧妙地前后贯通,四壁都是错落有致的书架,每一层都摆放着书籍,还细细分门别类。
这就是个知识长廊。
穿过大厅是客厅,里面布置比较简朴,却自然生成淡泊明志的意境。
一位六旬左右的男子,面容慈祥而精神矍铄,悠然坐在椅子上。
见楚昭南进来,立刻起身笑道:“哈哈,今日老夫手痒难忍,正愁无处施展。你来得正好,咱俩大战三百回合,杀你个片甲不留······”
“别吹,看我高明手段,杀你个落花流水······”
楚昭南闻言,哈哈一笑,走到棋盘前,从容落座,拾起一枚棋子道:“当头炮。”“好一个当头炮!”
祭酒毫不示弱,拿起棋子道,“老夫和你对攻,也来个当头炮······”
顿时,棋盘上的风云变幻,似有千军万马之势。
二人杀得欢,全然忘了进来了三个人。
初六环顾四周,客厅内布置朴素,陈设简约。
祭酒衣着随性,却不失风度。
若不是提前知道是祭酒,还以为是图书馆管理员。
初六不解。
赵楠专门带他们来见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祭酒。
二人唱这么一出,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刻意,就像是精心布置的一场戏。
是为了考验我们?
嘿嘿!
又想多了。
不管了,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于是,初六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棋盘上。
苏彪满脸好奇,很想问一句。
初六轻轻递去一个眼神,二人便默契地站定,静静当观众。“悔一步。”
楚昭南拿起棋子就要悔棋,祭酒哪肯,抬手挡住道:“哼,棋品如人品,落子无悔,你老是这般,怪不得下了半辈子棋,还是个臭棋篓子······”
胜负已分,楚昭南却不愿轻易认输。
两个老家伙各执一词,争得脸红脖子粗,谁都不让谁。
这时候,初六突然开口道:“赵先生,您虽已胜券在握,却仍谦让有加,此等胸襟,令人钦佩!”
额?
室内瞬间静默。
楚昭南与祭酒不约而同地低下头,重新审视盘错综复杂的棋局,眼中满是不解与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