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敬儒多少有些尴尬。
楚昭南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赞誉,谢书贤有宰相之才。
他心中也生出几分好奇。
恰好谢书贤又要来州学读书,便想亲自考察一番,看看这个谢书贤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本来只是单纯地考教一下谢书贤的学识深浅,但闻敬儒又突发奇想,要借机看一看谢书贤的心性。
二人谋划后,便有了下象棋这段戏。
进门后他们故意漠视两个孩子,看谢书贤的反应。
结果却把自己画进牢中。
他和楚昭南确实喜欢下象棋,但此刻再纠缠到象棋上,便于初衷背道而驰。
于是闻敬儒把话题转移到考教学识上。
闻敬儒是大儒,学识渊博,令人叹为观止。
他抛出了几道四书五经的问题,初六和苏彪都应对自如,还有几分独到见解。
闻敬儒很满意。
“老夫有考教学子的毛病,一时改不过来。以后有夫子专门教导,老夫希望你们潜心苦读,再创佳绩······”
初六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闻祭酒,您在我心里,是传道授业的夫子,更是指引迷津的长辈。您的考教,皆是栽培小辈,学生感激之情,实难言表,唯勤学不辍,以报师恩······”
苏彪也一般行礼,说了些同样的话。
闻敬儒更为满意。谢书贤的志向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与他和楚昭南的初衷不谋而合。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共鸣。
闻敬儒又道:“你来州学读书,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为了开阔眼界,攀登更高更远的顶峰。”
初六眼神坚定,缓缓道出心里话。
“我,一个农家子,寒窗苦读数载,能从众多才子俊杰中崭露头角,仅靠自己的努力根本不够,因为所有人都在苦读。”
“其中形成差距的原因很多,而我认为,决定差距的原因还是资源。优秀夫子指导,丰富的典籍藏书,获得信息的渠道等都是资源。”
“我来此,正是为了汲取这些宝贵的资源,助我攀登高峰。”
“州学夫子几乎是举人,藏书又多,能及时获得信息,有诸多优质资源,我自然要选择州学。”
闻敬儒闻言,轻轻颔首,语中满是嘉许:“你能自行悟出这个道理,实属难得,可见心性不凡。”
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八卦,轻声道:“你连中小三元,风头正劲,何不乘胜追击,报考今年的乡试?”
这也是憋在他心里的疑问。
一般少年考了小三元,自然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