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飞船与军舰接港,避开大舰的压强后成功降落在临时阵地。
他想象过很多画面,路程中几乎一直泡在奈哲尔的战斗场景中。
然而当真正到雄虫的身边来。
亲眼见到这虫所身处战场的模样。
崇璟搞砸了,爱本该是捐赠,是奉献,是愉悦,而他亲手将一位娇贵的豌豆公主送上战场。
或许他从未懂得什么是爱,只是空喊着,妄想着爱情的代名词。
一个不懂装懂爱的骗子,一个没有爱情却信了骗子爱的傻子。
心一抽一抽地疼。
崇璟无法接受奈哲尔身上那濒临破碎的磁场。
暗黑到感受不到一点鲜活气。
那一刻,连腿都软了。
他一点儿也不像一只无懈可击的军雌那样强大,近乎跌跌撞撞像人类蹒跚学步的婴孩,朝着奈哲尔跑了过去。
“跟我走吧,现在就走,求你了,不要管那些,我们什么都不要管了。”
什么在一起,什么以后,他什么都不要考虑了。
什么都没有活下来重要。
他近乎祈求地看着这只雄虫。
那种种无法表达的恐慌,被撅住心脏的滋味儿几乎没有任何智慧种能够忍受。
奈哲尔快走几步,率先伸手将虫一把揽入怀中。两颗心隔着各自的胸膛跳动,皮肉与皮肉不相连,却莫名衔接在了一块儿,变成一个整体。
他漆黑的眸子静静看着崇璟。
像在透过这只虫看见什么。
那是曾经的,遥远的自己。
“弱一点又怎样,不会死的。”
“就算死掉,又怎么样呢?”
“我要什么都有,什么失去的,都会有新的来到我身旁,有什么要紧呢?”
“奈哲尔!你把我雄弟藏哪儿去了,你把他还给我!”
“他在哪儿?”
“他不要我了。”
“为什么有虫能容忍一只高等雄虫在南部主星,堂而皇之地消失不见?”
“奈哲尔,雄父有点认不清你了,明明一向是我和你雌父最优秀的雄子,为什么?我以为你一直很明白身上所承载着亚瑟兰斯家繁衍未来,不可推卸的重任。”
“雄父,我不知道。”
“雌父,求你,帮帮我。”
“那只是一只雄虫。”
“你疯了。”
“我要找到他。”“我会找到他的。”
“你疯了!”
“他活着,我会让他堂堂正正回到我身边,雌父。”
唇角被轻轻地吻了一下。
奈哲尔放弃了继续观察的打算。
尽管他仍不懂爱是什么,但他至少明白了自己要什么。
也许从遇见这只总是想融入集体,却又总是不由自主特立独行的别扭小虫起,一切就注定了。
“等你很久了阿璟,”奈哲尔轻轻叹息:“我跟你走,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真的吗?”
崇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