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风呼啸,骤然间六个握刀悍匪如疾风骤雨般闯来,面目狰狞,一看就知道绝非正派之辈。
独步江湖的飞燕子斜瞥武大,挑衅道:“少年,怕不怕?”语带讥讽。
武大只叹了口气,目光闪烁着玩味与嘲弄,一言不发。
飞燕子面色微沉。
常言道,蛇有蛇路,鼠有鼠径。虽年轻,飞燕子却是江湖宿老,武大面对险境仍镇定自若,明显有所倚仗。
她不信这位面若春花的少年竟然是高手,于是自然而然地将注意力转到张良身上。张良身材魁梧,力大无穷,又沉默寡言,颇具高手风范。
飞燕子略显惧意,轻瞥张良,黛眉轻挑:“瘦狐狸,探探虚实。”
探虚实,正是行话,欲试探张良武功高深与否。
飞燕子话音未落,走出的是个体壮如熊的胖子。
武大疑惑道:“壮士体型如此魁梧……嗯,健壮,何以被称为‘瘦狐狸’?”
“我从前日子艰辛,骨瘦如柴,自从认了‘娘亲’就胃口大开,吃成了如今这般。”瘦狐狸憨笑回答。
娘亲?认干娘?
武大愈发诧异。
原来娘亲说的就是飞燕子,她年纪不大竟有如此大个儿的干儿子?
武大面色微变。
飞燕子冷哼一声,“啰嗦什么,快给老娘动手!”
武大起身笑道:“瘦狐狸,咱俩过几招。”
瘦狐狸愣了愣,迟疑片刻,傻傻地闷声问:“公子身体脆弱,若是伤了你,我可担当不起。”武大忍不住笑出声,这瘦狐狸着实天真可爱。
自这些人出现,武大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外表看来凶神恶煞,其实仅是装扮,身上缺乏绿林豪杰的锋芒,目光闪烁,心虚得很,绝不像是江湖悍匪。
飞燕子瞪了瘦狐狸一眼,后者显然害怕,不多言语,蓦地一拳向武大挥去。
武大并未拔刀,师父周侗所传的“翻云拳”本就以拳法为主,只因他经常以刀施之而略显不合。此刻赤手空拳对抗瘦狐狸正中武大下怀。
双拳相碰,转瞬间已拆了数十合。
武大虽不通武功,但在高手环绕之下,眼力极佳。这瘦狐狸仅凭一身蛮力,拳脚毫无章法,功夫顶多算得三流。恰恰,武大也是一介庸才,不过懂得的招式多,左右变幻,与瘦狐狸不相上下。
其实说斗,倒不如说是瘦狐狸为武大练招。一些平日实战无法施展的稚嫩动作此时纷纷上场,还渐入佳境。
武大恨自己平时好高骛远,总想挑战高手,渴望一飞冲天,致使武学停滞不前。其实,他早该找实力相当的对手过招,可能武艺早就精进。
周侗大概是忘了这一点。老人家威名远扬,徒弟皆是武学天才,没遇过武大这样的寻常弟子,也就忘记了步步为营的道理。
瘦狐狸终究太胖,单纯依靠蛮力,被武大轻易绕得团团转,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