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渐红生病,还是张甲打电话给他的,就匆匆地赶来了。
兄弟之情,无需多言,考虑到陆渐红的身体,小高没有多留,让陆渐红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他。
陆渐红站在窗前,突然轻咦了一声,安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是喻副总理。
面对喻副总理,陆渐红的感觉是比较复杂的,与中组部刘部长、中纪委曲书记相比,喻副总理算不上陆渐红的朋友,昔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虽然有所忘却,但有些事是至死也忘不了的,但是自己和孟佳的那张合影闹到高层,却也是喻副总理打了掩护的,这很难让陆渐红以简单的敌与友来辨别他们之间的关系。
“喻副总理,您来了。”陆渐红恭敬地让座。
看着安然忙着倒水,喻副总理微微一笑:“不用忙了,我就是来看看就走,渐红书记啊,没有一副好的身体,就没有充足的干劲,京城需要你,国家需要你,你可不是为你自己而活,要珍惜啊。”
陆渐红怔了一下,也不知道喻副总理的话是不是隐有所指,只得打着哈哈应付道:“喻副总理言重了,感谢喻副总理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探望。”
“没事就好,不影响你休息。”喻副总理还真是坐坐就走,没说上几句便起了身,陆渐红自然是要亲自相送的,安然想了想,只是将他们送出病房,并没有再跟着。
喻副总理回头看了安然一眼,低声笑着道:“渐红啊,你有位好爱人,这是你的幸福啊。”
陆渐红笑了笑:“托喻副总理吉言。”
喻副总理确实是有感而发,张森奎与魏钰的事情他有所耳闻,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只得装作不知,好在这两人还有点谱,没弄出什么风波来,搞得贻笑大方,只是这次张小山的事情把局面搞得很被动,张森奎的希望真的不大了。
“渐红啊,森奎一会也要过来,你们两个在一起共过事,应该会有不少话题,好好聊一聊吧。”喻副总理忽然冒出来这句话,让陆渐红微微怔了一下,笑了笑道,“好啊,确实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听说康平那边争取到了核电站项目,可喜可贺啊。”
喻副总理微微笑了笑道:“人生其实是很奇特的,你这么一病,牵动着不少人的心。其实你是一个比较简单纯粹的人,我很喜欢你,只是人在局中,有的时候不得不作出一些非自己愿意的选择,或许你现在还不会理解,但到了那一天,你应该会理解的。”
看得出来,喻副总理话中有话,大抵应该是针对张森奎的,否则以他的身份,没有必要跟自己说这些。事实上,喻副总理身在其中,看得要比外面透彻得多,他能够感觉到,无论最终那人会是谁,张森奎是没有希望了,所以他需要为他下一步作一个打算,努力与勉强是一对矛盾体,明知不可为而为,那不是意志坚强,而是不自量力了。
“喻副总理,您说了,我是个简单纯粹的人。”陆渐红笑了笑,算是向喻副总理表明了一个态度。
喻副总理忽然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了陆渐红,半晌才呵呵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喻副总理的车子远去,陆渐红回过头看了一眼楼上,安然正站在窗前,也不知道有没有迎上自己的目光。
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医院内肃穆的松林,陆渐红拿出了手机,拨了张森奎的号码:“森奎吗?我生病了,你也不来看看我?医院里还是很清静的,我们有一夜的时间可以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