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像同田贯你曾经说的那样,战场上是总有变化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啊。”
太鼓钟贞宗是一把追求华丽的短刀。
作为伊达忠宗使用过的刀,他的内心是骄傲的。太鼓钟贞宗觉得自己也配得上华丽的事物,不管是华丽的雕饰还是珠宝,太鼓钟贞宗都认为自己是值得的。
可是在来到这个本丸之后,他有些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华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被喜欢。
审神者对他总是冷漠的。
作为短刀,本身就有着与主人亲近的本能。审神者的疏远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太鼓钟贞宗并不明白是自己哪里不够好,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还称不上真正的华丽。
后来他才知道审神者并不是什么好人,而审神者之所以对他冷漠是因为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保护了他。在一次出阵中,重伤行军和疲惫战斗让他们陷入了险境。
为了护住练度并不算高的太鼓钟贞宗,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在他的眼前碎掉了。
是同田贯正国将他从合战场上带回了本丸。
这让太鼓钟贞宗更加怀疑自己,他的自信骄傲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从战场回来后,他见到了审神者,审神者对他说,“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碎刀的。什么华丽的短刀啊?”
太鼓钟贞宗变得害怕战场,再次出阵时,他的脑海里总会响起审神者的话,有时候几乎让他无法握紧自己的本体。
‘都是因为你’这句话仿佛一直在他的耳边盘旋,挥之不去,仿佛驻扎在了血肉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浇灌,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同田贯正国之前与太鼓钟贞宗并不相熟。但是他是那次出阵的亲历者,也是太鼓钟贞宗变化的见证者。
这个追求华丽的小子,在那次战斗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之前的自信、活跃仿佛在那场战斗中和烛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罗一起碎掉了。
若是之前,追求刚健质朴的他对太鼓钟贞宗这种追求华丽的刀剑一定是敬而远之的。
但是现在同田贯觉得追求华丽也没什么不好的,之前的闪着光的太鼓钟贞宗要比现在的这个好像在那次战斗中蒙了一层灰扑扑尘土的太鼓钟贞宗要好的多。
同田贯想要把他身上蒙着的尘土扫掉,想要他重新发光。
“你。。。你。。。就是。。。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又一次出阵后,同田贯正国问道。
“嗯?”太鼓钟贞宗有些惊讶,同田贯正国之前对他的态度并不算亲近。
“不愿意?”同田贯正国继续问道。
他脸上的疤痕给人一种他有点凶恶的感觉,可是太鼓钟贞宗看到了,看到了他宛如满月的金瞳中盛着的紧张。
太鼓钟贞宗同样紧张,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掌,他害怕他也会害了同田贯正国。感受到太鼓钟贞宗的沉默,同田贯心里其实有一些烦躁,但是对于他的担忧很快就将这点子烦躁吞噬得一干二净了。
“为什么不愿意?”同田贯正国看向太鼓钟贞宗的眼睛,默了一瞬,他继续开口道,“小贞。”
他之前听到烛台切光忠是这样称呼太鼓钟贞宗的,他有些别扭地将这个称呼说出口。
他还是习惯给人取一些容易记住的名号,比如骨头、杵子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