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良玉把知画带到西城,一孤寡老妇家里。他给了那老妇--方婆婆十两银子,让她照顾有孕的知画。
知画身上也有一百两银子,那是上次吴启明走时给她的体己银子。
虽然老妇家里条件简陋,但为了保命,知画不得不先寄居在这里。为了自己和腹中孩儿她必须学会吃苦,努力活下去。
朱武并没有成功完成任务,他心中忐忑,一夜未眠。接二连三的失败使他害怕郡主动怒,了解他性命。
翌日一大早,朱武就到郡主面前请罪。此时,吴启明也穿好朝服,要去升职。他正好看到朱武单膝跪地低着头,双手擎着刀,那架势像是等着郡主砍他的头。
吴启明心中一紧,敏锐地察觉到可能会有重大事情发生。他当机立断,决定暂时不急于离去,而是悄悄躲藏在门廊之后,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只听得朱武语气低沉地说道:“主子,按照您的吩咐,那老婆子和丫鬟都已经被妥善处置掉了。
然而,那个名叫知画的女子却不见了踪影。属下进入主屋后,并未发现她的踪迹,随后又在四周仔细搜查,也未能找到那女子的下落。
依属下之见,此女恐怕事先得知了风声,已然逃脱。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圆满完成主子交付的任务,甘愿受罚!”
梁芝兰闻听此言,原本稍显平静的心绪再度泛起波澜。她怒不可遏,猛地伸手一挥,将朱武手中擎着的刀打落在地,呵斥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竟敢潜逃?想必是有人暗中传递消息,将她接应走了。此事怨不得你,你暂且退下罢!”
吴启明听至此,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回原位。无论知画逃往何处,只要她安然无恙便足矣,日后定然还有重逢之机。想到此处,他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梁芝兰坐在椅子上呷了一口茶,平复些许情绪。
她暗自琢磨着:一个被与世隔绝起来的卑贱婢女,怎可能会有人将其营救出去?无需过多思考,那人必定就是吴启明无疑了。
要知道,天下间有哪个男子能够抵御得了美人的诱惑?而那个知画更是生得一副姣好面容,风姿绰约。吴启明对她恐怕是难以忘怀,心怀眷恋吧。毕竟单就外貌而言,自己实在是太过平凡无奇,根本无法与知画相媲美啊!
况且如今知画已然怀上了吴启明的骨肉,他又岂能不守护住属于自己的血脉呢?
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连最亲近的枕边之人都背弃了自己。
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夫妻之情可言?自己曾经付出的满腔真情实意全都付诸东流,喂了狗!
这让她感到心如刀绞般痛苦不堪,悔恨交加。她无比痛恨自己当初做出借腹生子这般荒唐愚蠢的决定,更憎恶吴启明的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突然间,梁芝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对身旁侍奉的丫鬟下令道:“青梅,速速前去查看一下郡马是否已然离府。
倘若尚未离府,务必立刻阻拦住他,并传话让他前来见本郡主!如若已经出府,那就派遣一名小厮前往衙门,请郡马即刻返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