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江舟和楚城去联通查安安生前的通话记录,同时核查那天早上给江舟打恐吓电话的手机号码。
本来这事鲁春秋安排楚城带着江舟过来,临时楚城要做一个物证的技术鉴定,楚城主动请缨,动作麻溜地拿了相关材料陪着来了。
安安离世后,江舟注销了挂在自己名下给安安使用的手机号码。
手机号一旦被注销,与该号相关的通话记录会被清除或匿名化,无论是江舟还是他人,都难以通过常规手段查询到安安之前的通话记录。
根据《电信条例》和《刑事诉讼法》相关规定,查这种号码的通话记录,需要法定机关依照法律程序进行。
楚城出示工作证件和批准文件,让联通前台工作人员调取该号之前的通话记录。
很庆幸,这个号码被联通收回后,还没有重新分配给其他用户使用,安安生前的通话记录没有被清空和覆盖。
女前台被英俊威武的楚城晃花了眼,工作效率高得出奇,不一会儿就把通话记录打印出来了。
随着通话记录送进临时接待室的,还有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请慢用,两位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女前台礼貌周全,出门前不忘回头多看楚城两眼。
楚城心无旁骛,对着通话记录逐行筛查。
筛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安安出事前一天晚上九点,确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且通话时间长达二十多分钟!
这个陌生来电和给江舟打恐吓电话的是同一个外地号码。
楚城又让女前台调取这个这外地号码的用户资料。
全国联网就是好,女前台分分钟搞定。
楚城和江舟没想到,这个号码竟然是姜雪菲名下的。姜雪菲死了有半年多了,凶手还在用她名下的手机号行凶作恶,简直岂有此理。
令两人更吃惊的是,这个号码办理和启用的时间正好是姜雪菲离家出走当天下午。
也就是说,姜雪菲当天按凶手的要求去当地联通营业厅办理了这张电话卡后,前往郊外风景区跟凶手见了面,把电话卡交给了凶手。
这样一来,姜雪菲得到超量安眠药的疑点就好解释了。
不用说,安眠药是凶手给她的。
凶手很清楚,只有死人能绝对保守秘密。
再鉴于姜雪菲尸检时胃里有牛奶残余,极有可能是凶手提前把安眠药掺进了牛奶饮料中,姜雪菲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喝下去的。
“姜雪菲可能是群成员中唯一见过凶手的人,这也是她遇害的原因。”
楚城沉重地说。
“这个姜雪菲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她名下的手机号怎么还能正常使用?”
上车后,江舟没忍住问楚城。
她是法医,对业务范畴内的事情了如指掌,对这些社会服务类事务的操作规则一知半解。
“不管是联通还是移动、电信,都不会因为用户死亡主动注销手机号,只要手机号没有欠费就能正常使用,除非家属携带相关证明材料到当地营业厅办理销户或者过户手续。”
楚城苦笑,“他们只管收费,查案是我们的事。何况用户那么多,运营商怎么知道谁死了?”
这情况真气人,但是客观事实,且无法更改。
“真可恨!冒充安安群聊,顶着姜雪菲的名头打电话,用着移动IP,怪不得他有恃无恐!”
江舟恨得牙根痒痒。“狐狸再狡猾也有落网的一天。”
楚城冷笑。
“看来姜雪菲这个号码凶手能用一辈子!”
江舟气恼万分,“因为姜雪菲的父母也一潮去了,没人能携带相关证明材料(死亡证明、户口注销证明、亲属关系证明)到当地营业厅销户。”
“对。正常情况下,凶手短期内不会换号,这样正好。我们锁定这个手机号,他如果再给谁打电话,我们通过区域定位和电脑智能排查,能锁定他的位置并查到对讲人。”
楚城给她信心,“放心吧,他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