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高速路口时,他看到卡口在查酒驾。做贼心虚的他生怕被堵着,赶紧拐道从小路跑到邻市。
为了避免引起警方的怀疑,他故作从容,找了家僻静的小旅馆住下。
浑浑噩噩又熬了两天,翻手机看新闻仍然没见警方有什么动静,马冬生大为心安。
随后孙金萍的电话打来了。
孙金萍能给他打电话,说明警方没有拘捕她,他们可能真糊弄过去了。
马冬生长长松了口气,接听。
“冬哥,放心吧,我都安排妥当了。”
孙金萍的声音幽幽的带着一丝怨恨,“可是你把我儿子杀了,你得给我赔偿。”
“你要什么赔偿?”
他还一肚子怨气没处撒呢,后悔当晚没连这个可恶的女人一起杀了。
“我儿子学习那么好,长大了肯定大为作为。你要包赔我的损失,他从小到大的费用,还有以后活到八十岁的收入,便宜点儿算你两千万,一分不能少。”
孙金萍理直气壮地说,“你要是不给,我就去告你,咱们谁也别想好!”
这个女人还讹上他了!
马冬生又气又恨,但是为稳住她,只能忍气吞声哄骗她,“行!你等过了这段时间,我把钱给你。”
孙金萍没想到马冬生这么痛快,得寸进尺,“老谢也让你气进医院里了,现在的医疗费贵得要死,你也给包着吧,一百万不多吧?”
“不多。回头一起给你。”
马冬生气得快呕血了。
特玛的,他睡个半老徐娘背上命案不说,还要搭上两千多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原本还寻思孙金萍有情有义的,现在看,这就是个钻进钱眼儿里的死八婆!
他真是鬼迷心窍才会跟这样的女人滚床单,把自己下半辈子都滚沟里去了……
马冬生悔不当初,分秒难耐又熬了一天一夜。
警方还是没动静。
这下马冬生放心了,于是,这晚十点半,他驱车上了高速。
他要赶紧回上海,然后拿上护照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只要再给他三天时间,他就彻底安生了……
快天亮了,曙光初透,却似乎无法穿透马冬生心中那片厚重的阴霾。
他紧握方向盘,指尖因过度紧张而泛白,脚下的油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驱使着车辆如同脱缰野马般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
就在这时,车内音响突然自动开启,本该沉寂的空间被突如其来的广播声撕裂——“紧急通报!紧急通报!全城通缉在逃嫌疑人马冬生,涉嫌重大杀人案件,请市民们提高警惕,一旦发现其行踪,立即报警……”
那冰冷而严肃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马冬生的神经,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马冬生环顾四周,街道两旁的景象如同电影胶片般快速倒退,每一盏路灯都像是在无声地控诉,远处骤然迫近的警笛的远鸣都让他感到末日般的逼近……
望着后视镜中逐渐逼近的警灯,马冬生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现在无论选择何种方式结束,都将是自己命运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