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络绎不绝的贺喜人群离去,顾府褪去热闹,只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顾烨辰殷殷叮嘱:“如今你们兄弟俩都要走仕途,记得不管到了哪里,都要心中有百姓,切不可做出贪赃枉法之事!”
顾九思咧着嘴:“祖父放心,先生早就叮嘱过,君子当有为,当有不为,我是要做君子的!”
“祖父叮嘱的是!”顾十安只点了下头,视线扫过顾非晚:
“妹妹,都是做哥哥的自私,我志不在此,大哥做文章马马虎虎,但看账本却是看一眼就要打呼噜,家中重担就要辛苦你了!”
“这是祖父祖母,伯伯伯母,还有哥哥们看重信任,要不然我一个女儿家,哪里能有一展抱负的机会?”顾非晚掏出一个元宝:
“不知怎的,我自小看见这银子,就像见了亲人一般,格外的亲切!”
“哈哈哈,你身子里流着顾家的血,当然天生就是要做大生意的!”顾烨辰今日高兴,足足喝了一坛酒,这时候酒意稍退,人却还在激情中:
“今日月色极好,我打一套拳给你们看!”
“哎……”顾老夫人没来得及阻拦,顾烨辰已经跳到院子里,双拳生风,如猛虎下山。
“好!”顾非晚很爱看祖父打拳,这时候站在连廊下,使劲鼓掌叫好,
“罢了,这臭老头子卖几斤力气,能讨我孙女高兴,也算他有些用处!”顾老夫人笑骂了一句。
顾大夫人掩着嘴偷笑:“母亲说得是,该让鹤山也去出一份力!”
顾鹤山闻言,有些骄傲的看了一眼顾鹤川:“这事二弟不擅长,自然只有我能陪父亲走两招了!”
“切,花拳绣腿!”顾鹤川不屑一顾,却还是起身站到廊下观看。
半夜时分,顾府才彻底安静下来,
顾非晚屋子里熄了灯,守夜的青霖听着里间动静,索性抱着被子铺到了床前踏板上:“姑娘,大将军已经有五六日没有书信来了,您是在担心他吗?”
“不担心!”“奴婢知道姑娘担心,就是嘴硬而已。”
顾非晚掀开幔帐:“你怎么也向着他说话?”
“奴婢不是向着大将军,他让姑娘担心,奴婢恨他呢!”青霖轻轻挥了一掌,笑嘻嘻说道:
“奴婢要是有阿狸那样的功夫,一定出城去找大将军,然后把他打一顿,替姑娘出气!”
“我也不能去,大将军走时让我发了毒誓,他出城的这几日,我必须得和夫人寸步不离!”窗口响起阿狸的声音。
“什么毒誓?”顾非晚诧异,宁维舟从不是这般强权的人,
“唉!”阿狸悠悠叹气:“大将军说,要是我做不到,以后让我次次吃红薯,次次都拉肚子!夫人你说,这还不算毒誓吗?”
“……”
屋内主仆两人对视,皆无语!
“姑娘早些睡吧,大将军英勇无敌,敦亲王也是上过战场的,那些匪徒很快就会被剿灭的!”青霖重新替顾非晚盖好被子,宽慰道:
“等大将军回来,他知道姑娘怀了孩子,一定舍不得扔下姑娘,就算要去江南,也会带着姑娘一起!”
“我倒不是想跟去江南,只是自从怀了身孕,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刚才还很高兴,下一刻就莫名的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