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从来只是坊间传言,谁都没有实证。
但今日这证据到了顾非晚手里!
“彭六子应该是不知道铺子里有这幅画的,但祖上一定留下了铺子绝不能卖与他人的遗训,所以当日,他才说出了哪怕人死了,也不能丢了铺子这样的话。”
顾非晚轻轻叹息,怀宝而不自知,却引恶狼环伺,不知该说彭家的祖上是聪明还是愚蠢,
留给后代的虽然是无价之宝,可到了手无寸铁的人手里,那就是催命符!
从前彭六子好歹算是顾家的人,盛家投鼠忌器,没敢贸然下手,要不然彭家哪里能熬到现在?
这次一定是有人将顾非晚一到江南,就要把彭六子的字画铺子关了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没了顾家这座靠山,盛家哪里还会有顾忌?
“你去给彭家找个大夫,要医术高明的,让他尽全力救治,所有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但不许透露是我们的手笔,更不必直接给他们母子银两。”顾非晚吩咐了一通,楼一领命而去。
“姑娘,既是要救他,怎么还不让他们知道呢?”青霜问道。
“我就想看看背后有几只蚂蚱在蹦跶!”
顾非晚刚说完,门口就有下人禀告,说有信递进来,
青霖接了信,放在书案上,
顾非晚本是淡淡然瞥了一眼,最近每日递进来的信没有百数,也有几十,实在没什么稀奇,
可她见到信封上的字迹,“噌”的一声就坐直了身子:
“快,拿给我!”青霖连忙递了上去,
“快,拿我的银剪子来!”
“还有,将人都遣出去,谁都不许进来!”
青霖大气不敢出,想问又不敢问,见顾非晚满脸激动神色,临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叮嘱:
“姑娘,宋大夫说过,无论何事,您可不能太激动!”
顾非晚拿着银剪子,挥了挥手,
等人全部退了出去,这才极其小心的剪开信封,拿出信纸摊开:
“吾妹非晚:见字如晤……”
顾非晚一目十行的看下去,两页纸很快看完,马上又从头逐字逐句的细细看过。
一连看了三遍,顾非晚才将信纸重新叠好,放进信封中,手掌摩挲了好久,终究满脸不舍的凑近烛火,
直盯着信件烧成灰烬,她才松了一口气。
信是陈娘子写来的,信中说她已经到了吴国的最北边,
那里草木泛青,牛羊成群,人们聚群而居,淳朴善良,
她和楼三一切都好,买了十几只牛羊,也学着放牧,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在此长住,但写信的时候,她是满心欢喜的,
这样的日子,比在京城经营酒楼要舒心的多!
一望无际的草原,刮过来的风都透着自由的味道!
信中还说,明年的时候,顾非晚的孩子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顾非晚不断回忆着信中内容,忍不住抵着手哭了起来。
“娘子,是谁欺负你了?”
后窗敞开,一个人影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