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容冷笑,
“我父乃镇西大将军,南郑侯,持假节!
他还是汉中太守,除镇守荆州的关羽外,另一个独当一面的统帅!
无论是能力,还是地位,都是丞相之下的第二人!
而丞相交代后事时,却没让我父亲到场,而杨仪也极力隐瞒丞相的死讯,只为抢班夺权!
杨仪不过是个长史,他何德何能,敢指挥调动我父亲?
马将军,你说杨仪的做法,是不是有遭人非议之处?”
马岱一时默然,
心中不得不承认魏容说的有理,
这种事情,打个比方说,就好像后世企业的总经理,因病去世,去世前,他不但不通知身为二把手的常务副总,反而留下命令,让办公室主任,接替他的职务。
这样一来,副总肯定心里不服气。
我企业二把手,堂堂的副总经理,你找个科长指挥我?
“丞相深谋远虑,目光如炬,他的判断,又怎会出错?”马岱脸色通红,强行辩解着,魏容冷冷一笑,
“目光如炬?
不会出错?”
“先帝曾说,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而丞相却对其委以重任,以至于丢了街亭,直接导致北伐失败,
此外,上庸太守孟达叛而复降,为何丞相没看出孟达脑后有反骨?
这就是将军所说的,丞相不会出错?”
这下马岱彻底无法反驳了。
魏延神色悲痛,望向马岱,
“马岱,本将一直待你如兄弟,你为何反要害我?”
马岱冷哼一声,扬起了头,
“落到你父子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听随尊便!”
魏延深深地望着马岱,眼神痛惜,
片刻之后,他无力地挥了挥手,
“看在多年的情谊上,马岱,
你走吧,我不杀你,
带你的部下走吧。”
马岱听了,不禁睁大双眼,脸色惊讶,
魏容道:“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却自相残杀,岂不是让司马懿耻笑?马将军,你走吧。”马岱心中感动,转身欲走,想了想,却又停住脚步,
“那,那你们父子二人……”
魏容淡淡道:“北伐曹魏,乃是先帝和丞相的遗愿,杨仪这个小人,为一己之私,争权夺利,不顾大局,我早晚必杀之!
至于北伐中原的遗愿,就让我们父子继承!
哪怕只有一万兵马,我父子也要北伐!”
“马将军回去后,千万小心杨仪,此人阴险狠辣,心胸狭窄,将军无功而返,或许会遭到责罚和暗害。”
想起杨仪的为人,马岱踌躇不决,
魏容看在眼中,便出言劝说,
“在下听闻马家满门,足足百余人,都被曹操杀个干干净净,只剩将军和马超两人,孤孤单单,飘零异乡!
如此血海深仇,将军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马岱猛地抬头,眼中怒色一闪而逝,
随即,他却是重重叹息,面露惨笑,
“报仇……,
你以为本将不想报仇吗?
本将无时无刻,不想着北伐!
只是丞相活着的时候,我蜀汉何等兵强马壮,也没能打败司马懿,
现在主力部队都在杨仪那里,你父子只有区区一万兵,居然还想北伐?这跟送死有什么分别?”
魏容微微一笑,
“丞相不能,本公子未必不能,
汉中以北,
有条小路直通长安,
当年兵仙韩信,便走这条路,轻取关中,定下千秋大业!
不知将军可曾听过,
子午谷奇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