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方军阵严整,情知已杀不了乐綝的魏容,当即提着画戟,转身飘然离去,望着魏容在人海中来去自如,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的景象,乐綝定了定神,突然冲着王基,指责起来,
“刚才正是射杀此人的大好时机,你为何不命令手下放箭?”
王基转过头来,脸色冷漠,“乐将军不会以为,本将麾下这区区五百弓箭手,能杀得了此人吧?此人武艺,不在当年吕奉先之下,本将只是不想激怒他,
若激怒此人,本将也没有把握,保住将军性命!”
乐綝脸上狂怒之色,慢慢消失,望着远处在人海中肆意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的魏容,不禁重重叹气,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世间怎有如此猛将?我等不是他对手,不知伯舆有何良策?”
王基脸色依然平静,语气饱含自信,“此人可称野战无敌,但将军不要忘了,太傅已经开始对燕王动手了,我等无需跟此人交手,只要把他牢牢地困在洛阳城中就好,
待到太傅解决掉曹宇,手提重兵归来,他便是吕布复生,也难当我方千军万马!”
乐綝强忍身上疼痛,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是这个理,那就让这小子,再多活两天吧!”
王基瞥了一眼几乎变成个血人,身子摇摇欲堕的乐綝,果断下令,
“鸣金,收兵!”
夜色深沉,潼关守将陈泰的官衙中,却是灯火通明,杜预,马岱,孙礼,陈泰等将,围着桌子团团而坐,人人都是脸色严峻。
杜预放下手中书信,环顾众人,“苏姑娘从洛阳城中,飞鸽传书示警,说道司马懿趁着曹宇不在京师的机会,发动政变,主公身处险境,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马岱拍案而起,“主公有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恰好老夫麾下,三千西凉铁骑刚刚训练成军,
老夫这就统率兵马,星夜启程,去救主公!”
“且慢!”陈泰急忙起身,拦住马岱,“将军麾下都是骑兵,如何过得了函谷关?函谷关易守难攻,乃是天下有名雄关,不知将军有几分把握,攻破此关?”
此言一出,马岱顿时无语,只见他迟疑片刻,这才恨恨地一拳击出,重重砸在圆桌之上!
“哎,可恨老夫麾下铁骑只擅野战,却是不擅攻城!”
孙礼亦是叹了口气,“空天军正在长安,派人去调的话,最快也要一天一夜,时间上有些来不及。”
杜预微微皱眉,饶是他智计百出,碰上今日局面,也颇觉头疼。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随即刘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晔气喘吁吁,擦了把额头汗水,
“真是吓死老夫了,若不是老夫见机的早,定然会被司马老贼所害!诸位有所不知,司马懿手下,有个叫阴十三的,极擅易容,刺杀……”
话音未落,脾气暴躁的孙礼早已拍案而起,上前扯住刘晔衣领,怒道:“老匹夫!你溜得倒快,却留主公在洛阳险地!
若主公有个三长两短,本将要你狗命!”
陈泰急忙上前拉住孙礼,
“将军且慢,子扬先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杜预也上前劝说,孙礼这才恨恨地松了手。
刘晔捂着脖子,连连咳嗽了几声,这才长出一口气,
“孙礼,你还是这么个急躁脾气,老夫怎会弃下主公先走?老夫离开洛阳,正是为主公寻求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