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个别邻居也看不下去了,他们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也纷纷自告奋勇上前帮忙,一起按住贾东旭和贾张氏。
一时间,场面终于得到了控制。
但贾东旭的反应却是让人惊讶。
他犹如一只即将被拖进屠宰场的猪,疯狂地嚎叫着,身躯剧烈扭动,那模样甚是癫狂。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使尽浑身解数,竟然都险些无法将其牢牢按住。
“放开!给我放开!”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与此同时,贾张氏也扯着嗓子嘶声力竭地大喊着,她虽只有上半身能够活动,但那迸发出的力量着实令人惊讶。
此刻的陈苛,已然被愤怒填满胸膛,双目圆睁,怒火中烧。
他扭头看向李向荣,匆忙说道:
“小李,你别怕,这件事我定会给你一个妥善的交代,你只管放心。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心中有数,与你毫无瓜葛,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牵连。”
李向荣轻轻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
“陈主任,你的话我自然是深信不疑。
我不害怕,也不着急,反正近期我也没什么要紧之事,慢慢处理便是。”
方才李向荣这般从容表态,陈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着实担心这位年轻人被怒火冲昏头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贾东旭和贾张氏拼命。
若真如此,那后果不堪设想,怕是会让自己陷入无法收拾的困境。
陈苛不怕贾张氏和贾东旭闹事,也不惧怕他们被依法处置,他真正担忧的是李向荣被卷入这团乱麻之中,万一真的因此陷入麻烦,那他可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当看到贾张氏和贾东旭被众人勉强按住,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陈苛这才将那冰冷如霜的目光投向他们,厉声质问道:
“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话音刚落,贾张氏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回应:
“给我儿子报仇!必须报警!”
陈苛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大声咆哮道:
“说!究竟要怎样你们才肯罢休,不再报警?”
听到这话,贾张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坏笑,目光中充满了攻击性,直直地看向李向荣,咬牙切齿地说道:
“让他养我一辈子,或者也弄他个残废。
他害得我如今双腿残废,从此只能瘫在床上,他养我本就是天经地义。
如今他又动手打了我儿子,这两件事叠加在一起,就算他以命相抵都不为过!
倘若不想报警,不想把事情闹大也行,那就让他把所有的钱财,包括今后挣的每一分钱,都乖乖交到我们手中。
否则,我就赖在这李向荣家中不走了,反正你们看着办,大不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临死之前我也要拉他当垫背的。
反正老娘如今已是个废人,我没有怕的!”
听着贾张氏这般死皮赖脸、毫无道理可言的言辞,陈苛气得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伸出手指着贾张氏和贾东旭,破口大骂: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然而,他这般文明的责骂方式,在贾张氏和贾东旭眼中毫无威慑力,仿佛连他们的一层皮都无法刺破。
只因对于这两个根本不懂文化的人来说,这就如同对牛弹琴。听着陈苛的怒斥,两人不仅毫无惧意,反而以为陈苛是在故意逗他们发笑。
听到贾张氏的无理要求,李向荣瞬间无语至极,脸上满是嘲讽的冷笑:
“你简直是在白日做梦!就算李向荣真的动了手,又能如何?最多也就是损失一点小钱罢了,你还妄图将所有钱财都据为己有,这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而且,你们报警也无济于事,这种芝麻小事我便能从中调解。
我给你们调解一番,这件事就此翻篇,别再纠缠不休。
怎样?”
贾张氏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一声:
“不行,必须赔钱,而且要赔所有的钱。
他必须负责养活我这个废人,否则,以后我肯定会被活活饿死。
若不是他,我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说不定凭借我健全的双腿,还能挣下不少财富。”
李向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瞧瞧你平日里那副模样,连路都懒得走几步,整日就像头死猪一样躺着,就你这副德行还妄想挣钱,莫不是要去表演肥婆跳舞以供人取乐?”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多邻居再也无法抑制,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来。
陈苛原本紧绷的面容此刻也不禁微微松弛,就连那两位公职人员也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遭受这般羞辱,贾张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怒声吼道:
“李向荣,这都是你逼我的,我要报警!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轻易了结,我告诉你。
除非你被关进大牢,否则我定要拉你下水,反正老娘之前就进过局子,也不在乎再走一遭。
进去之后好歹还有人照顾,总好过在这外面无人问津,被活活饿死。”此时此刻,陈苛已然陷入了深深的无语之中,他见过无数无理取闹之人,但像贾张氏这般蛮横无理、不知羞耻的,在他所遇之人中,绝对堪称头号。
而且,其恶劣程度远远超过其他人,简直是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陈苛这回是真的没了主意,担任主任这么多年,还是首次遭遇如此棘手的难题,或者说他从未曾预想过会出现这般混乱的局面。
在他的认知中,人之所以被称为人,是因为具备理性和思考能力,不会像动物那般蛮不讲理,无法沟通。
只要能够讲通道理,总归是能够协商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