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这应得的报应降临到他们身上时,他们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反而还怨天尤人,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的不公。
看着这两人哭闹不休的样子,中年警察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转头看向李向荣,不解地问道:
“这对母子真的是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
只见贾东旭此时也有样学样,跟着他母亲那般哭诉起来:
“是啊,妈,咱们真的是太惨了。
您儿子我如今左手残废了,您的下半身也瘫痪了,咱们俩现在既没有工作又没有钱,连饭都快吃不上了,都已经这样了还得被人欺负,不如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对,撞死,撞死算了。”
两人越说越离谱,情绪愈发激动。
李向荣只是冷冷地一笑,这母子俩也就这点嘴上的功夫,来来回回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然后瞪大了眼睛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倘若周围人的反应比较平淡,他们就继续哭天抢地;要是真的被他们的演技惊到,并且表露出同情之意,他们便会开始下一步的折腾,同时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从他人身上捞取一些好处。
这便是这对母子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李向荣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见警察一脸的困惑,李向荣不禁呵呵一笑,解释道: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很正常。
您看看周围的这些人。”
中年警察半信半疑地回头望去,果不其然,这母子俩这般声泪俱下的哭闹,说得如此精彩动人,换做是正常人恐怕都会心生怜悯,可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惊讶。
甚至有不少人还在眉开眼笑地讨论着,分析这母子俩谁哭得更真切,谁显得更凄惨,简直就像是在观看一场精彩的话剧。
这让中年警察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猴子被众人围观,他还从来没有遭遇过今天这样尴尬窘迫的情形。最为重要的是,中年警察平日里处理的都是一些重大的犯罪案件,像这种家庭琐事引发的纷争,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参与过。
只是李向荣之前提到的几个新词语让他感到十分好奇,所以想要亲自来了解一番,看看事情是否与这些词语能够相互匹配,并且思考是否真的应该将其纳入新的法律条文之中,这也是他之后撰写报告的基础,所以他才会亲自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可没想到刚一上手,就被这复杂的情况给难住了。
中年警察头一回如此深切地感受到
“清官难办家务事”
这句俗语竟是这般贴切。
即便此刻他身着那代表着正义与威严的警察服,又能如何去应对眼前这对形单影只的母子呢?难道真能毫不顾忌地上手直接将他们当作罪犯一般扣上手铐不成?那断然是不行的,那样做的话,必定会给警察局留下极为恶劣的印象,周遭众人也定会对此议论纷纷、说长道短。
故而此时的中年警察只能把满怀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向荣,而李向荣则面带微笑地说道:
“警官,您也亲眼目睹了,他们这母子俩着实可怜。
说实话,我原本并不想跟他们过多地计较。
然而,他们却仗着自家处境凄惨,又皆是残疾人,行事便肆无忌惮、蛮横霸道、撒泼耍赖。
您说说看,我究竟能怎么办?他们非要把我逼入绝境,甚至妄图将我家的房子、钱财尽数拿走,恨不得让我为他们养老送终才肯罢休。
还运用各种卑劣无耻的手段来诬陷我,就好比之前,他们进我家偷东西,居然还能狡辩说是好心帮我查看家中是否有贼。
抛开他们的身份不谈,就这种行径,难道不该被送进去吗?”
中年警察顿时如梦初醒:
“对啊,我身为一名警察,怎能因为犯人在此哭闹撒泼,就假公济私,想着为他们开脱呢?我真是糊涂到家了!”
李向荣赶忙摆手说道:“警官您太客气了,我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
中年警察点头微笑着回应:
“李向荣先生,请您放心,此事我已然知晓该如何处置了。”
中年警察旋即一改先前那手足无措的模样,眼神变得极其坚定,目光牢牢地锁定在那母子二人身上。
眼见着他们居然还在此处哭闹不休,中年警察怒喝一声:
“好了,都给我立刻停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犹如惊雷炸响,直接吓得母子二人瞬间愣住,哪里还能再有半分哭泣之声。
说了这么许久,这俩人眼角边愣是连一滴泪水都没能挤出来,那可怜兮兮的演技着实差得离谱,终归还是不愿意下功夫去磨练。
李向荣不禁嘲讽地笑了笑,只见这母子二人目光中满是疑惑,同时眼底深处还带着几分惊惧,偷偷地打量着李向荣以及中年警察。
此时的贾张氏和贾东旭早已没了先前那嚣张跋扈的气焰,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害怕了。
只听得贾张氏嘴角哆哆嗦嗦地说道:
“警……警官,我们母子俩真的没有犯下过错,我们只是跟李向荣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此刻看到母亲这般表态,贾东旭顿时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立马就明白了母亲这是认怂了,那他自己也必须低头服软,否则这严重的后果一旦落到他头上,他绝对是承受不起的。
虽说他原本就对警察怀有深深的畏惧之心,之前那般肆意妄为也不过是在母亲的教唆影响下才敢那般无脑地行事。
如今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何等的可笑。
最为关键的是,贾张氏曾经有过进警局的经历,深切知晓警察的强大威力,对其威慑力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