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中年警察的神情相较于之前,明显缓和了许多。
他转过头,目光投向李向荣,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味,似乎在等待李向荣的表态:
“李向荣先生,易中海大爷所说的这番话,也并非毫无道理可言。
这件事情从起始阶段来看,的确算不上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实在没有必要将局面弄得如此尴尬和难堪,毕竟大家都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邻里之间还是要以和为贵。
那么,对于眼下的这个状况,您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李向荣听到这番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说道:
“倘若我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你们又将会如何应对呢?”李向荣的这句话,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易中海听到李向荣的这番话,脸色瞬间数变,青一阵白一阵,极为精彩。
从他的眼神深处,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难以掩饰的愤怒。
然而,李向荣对于易中海的愤怒,却是丝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短暂的沉默之后,易中海率先打破了僵局,他说道:
“如果李向荣先生您执意要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那么我们需要您能够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毕竟,我们在处理事情时,必须要做到有理有据,公平公正。”
就在易中海话音刚落之际,中年警察也紧接着点头附和道:
“李向荣先生,如果仅仅只是凭借您刚刚所说的这一句话,恐怕我真的很难站在您这一边。
您必须要给我一个详尽且合理的解释,只有这样,我才能根据具体的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和决策。”
听闻此言,李向荣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抹淡然的微笑,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中年警察,缓缓说道:
“咱们暂且不要去纠结于事情的大小之分,因为在我看来,罪就是罪,不存在大小之别。
只要是触犯了法律,那就是犯罪;只要是违反了法规,那就是违法,没有任何所谓的大小之分,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李向荣的这番话,掷地有声,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众人耳边回响。
中年警察听到李向荣的这番言论,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认同,看着李向荣说道:
“您说得确实有道理,事情的确是这个样子。但是,不管贾张氏进入您院子里的初衷是什么,不管她是不是只是随意拿了点东西,也不管她是不是看到您家院子门锁没锁就擅自进入,就算大家都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但在我看来,如果没有得到您的允许,那她的这种行为就是盗窃。
而且,当您发现之后要求她偿还,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还理直气壮地反过来诬告您。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令人难以容忍。
别说看在邻居的份上,就算是关系亲近的邻居,她的这种行为也是明确的违法之举。”
李向荣的这番言辞,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让中年警察瞬间恍然大悟。
他开始懊悔自己之前的愚蠢和轻率。
一直以来,在处理各类案件时,他都是果断坚决,毫不拖泥带水,从来不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而犹豫不决,更不会让外在的因素干扰自己的判断和决策。
然而,在面对这件事情时,他却下意识地倾向于那些被视为弱势群体的贾张氏、贾东旭母子。
或许是因为贾张氏瘫痪在床,贾东旭又废了一只手,再加上易中海在一旁的劝说,让他不自觉地产生了同情和怜悯之心,从而认为李向荣的反应有些过激,甚至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
可是,经过李向荣这番条理清晰的分析和阐述,中年警察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错误和荒谬。
他竟然忽略了最基本的原则和底线,仅仅因为同情和怜悯,就差点让真正的受害者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想到这里,中年警察对自己之前的判断感到无比的羞愧和自责。
而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的易中海,此刻则是彻底傻了眼。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李向荣,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向荣竟然能够如此清晰地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让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借口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易中海原本以为自己的那套说辞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其中存在的漏洞和破绽。
可如今,他才明白,面对他那些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话语,其实只需要牢牢把握住最基本的原则和底线,就能够轻易地识破他的阴谋诡计,根本不需要那些复杂繁琐的解释和辩解。
甚至可以说,他自己原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接下来的局面,让易中海瞬间从主动变为了被动。
他从原本那个自以为能够掌控全局的角色,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被众人指责和唾弃的对象。
而此时,易中海敏锐地察觉到中年警察那充满愤怒和鄙夷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他心里清楚,当李向荣将最基本的原则和条件阐述清楚之后,众人回过神来重新审视整个事件,就会发现他易中海纯粹就是一个搅屎棍,故意将事情搅得一团糟,在这潭浑水中兴风作浪,使得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如果说在这之前,中年警察还认为易中海是出于邻里之间的情谊,不想让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还被送进监狱,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过于残忍和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