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女人绝望空洞的大笑声隔着门透到走廊,幽幽的灯光下孟筂不由心生寒意,竟觉得毛骨悚然。房间里的覃钟渝同她所认识的覃阿姨在此刻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既紧张又害怕,不敢再待下去,匆匆的回了房间。
她心乱如麻,轻轻的将门给关上后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覃钟渝绝望的大笑让她太过震撼,她心慌意乱,隔了会儿稍稍的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想起要给沈延習打电话。
她从床头拿起手机,找了沈延習的电话拨了过去。她心急如焚的等着,希望他快点儿接电话,但不知道沈延習干什么去了,她一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正要拨打第三次时楼道里传来了砰的摔门声,应该是沈伯伯出来了。
果然,不到两分钟,楼下就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她走到窗边看去,就见沈庆昀那辆黑色的沃尔沃正驶出院子。
他走了架就吵不起来了,孟筂松了口气,但想起那般绝望的覃钟渝,沈伯伯的离去恐怕只会令她更愤怒。
孟筂的心尖颤了颤,又想起了她说的话来,拿出手机拨了沈子业的电话。但他的电话是关机的,她只得改为给他发了短信,请他看到后给自己回电。
她做完这一切,沈延習总算是回了电话。他那边很吵,孟筂不等他开口就先说道:“阿習,沈伯伯和覃阿姨刚又吵架了,吵得很厉害,沈伯伯刚才走了,我有点儿担心覃阿姨……”
电话那端沈延習沉默了下来,隔了几秒后淡淡的说道:“你不用管他们,他们俩的心脏都强大,这些日子寻死觅活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这边有事,待会儿就回来。”
他说完不等孟筂说什么竟然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孟筂还想再叫他,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占线声只得作罢。
沈延習说得轻描淡写,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在房间里站了会儿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楼下阿姨还没睡,见着下楼来的孟筂摇摇头,叹了口气,小声的说道:“你看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又吵起来了。”
孟筂还没说话,就见覃钟渝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身体有些发僵,叫了一声覃阿姨。
覃钟渝看到她有些惊讶,但自己的家丑早已是沸沸扬扬,她已无所谓。但没有说话的兴致,只点点头便在沙发那边坐了下来。
她已经卸了妆,脸上显出了这个年纪的老态和疲态来,孤零零的靠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偌大的房子里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孟筂默默的站了半响后请阿姨热了一杯牛奶,端着放到了覃钟渝的面前,轻轻的说:“覃阿姨,你喝点儿热牛奶。”
覃钟渝并不似她所想的那么脆弱,那张卸了妆的脸上稍显凌厉,眼中一片冰冷。
孟筂的出现显然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回过神来,淡淡的说了句谢谢后说道:“我没事,阿筂你上楼去休息吧。”孟筂轻轻的应了一声好,走到楼上忍不住往楼下看了一眼,覃钟渝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那杯热牛奶动也未动。
这一晚沈延習倒是比她预料的回来得早,十二点多外边儿就响起了他车子的声音,她没有起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