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隔天就往沈子业那边送了年货,如他所说,他最近都不在,家里十分冷清。钟点工这段时间也没过来,烟灰缸里还留了几个烟头。
孟筂对这儿已经很熟,先打开窗户换气,将带过来的年货分类放进冰箱,然后拿起了抹布打扫起卫生来。
沈子业不在她更要放松些,哼着小曲儿,纤瘦的身影在房间里穿梭着。打扫完卫生,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想起自己来时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充满了过年的气息,她突的就觉得屋子里的布置太过寡淡了一些。
她突的就心血来潮,打算去买春联和福字来贴上。她知道沈子业不会有空弄这些,更甚压根就不会注意这种小事。
她是行动派,想到便立即就去做,穿上外套换了鞋往下楼去了。
楼下就有一家大超市,平常孟筂每次去都是冷冷清清的,但因为过年,也难得的有了点儿人气。
她直奔年货区买了对联和福字,然后马不停蹄的回到楼上,开始贴对联。买时未想到,拿着对联站在门口时犯了难,对联得贴高点儿,她没那么高的个儿。于是只得去搬了椅子出来。
贴对联也没想的那么简单,不是高了就是矮了,要么就是两边看起来不够齐,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弄好。
她其实还想将家里也布置布置的,但担心沈子业不喜欢只得作罢。做完这一切已是下午,她不知道他今天是否会回来,也未打电话问,只留了纸条告诉他她送了年货过来便离开。
因为要过年的缘故,马路上的车辆明显的多了起来。孟筂并不怎么想回家,于是便慢慢的坐了公交车回去。
下了车往小区里边儿走,快要到家门口时正好遇见从外边儿回来的沈延習。他冲着她摁了一下喇叭,笑着问道:“出去回来吗?”
孟筂回来后就没见过他,点点头,问道:“你去哪儿了?”
“有几个朋友叫出去玩儿。”沈延習回答,示意她上车。
马上就到家了,孟筂没上,说道:“你先走吧,没几步就到了。”
沈延習没有先走,开着车就那么缓缓的跟着她,问道:“你这几天都在家里干嘛?”
放假几天了,几乎不见她出来。
“没干嘛,吃饭睡觉看书看电视。”孟筂回答。沈延習切了一声,说道:“你这日子可真是够无聊的。”他说着看向了她,问道:“怎么不去我家找我玩儿?”
他问得很随意,孟筂听到这话却没吭声儿。
沈延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低的说道:“那件事,我爸妈都还不知道。”
这事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和孟叔叔都未向任何人透露。
孟筂不愿意谈这话题,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问道:“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就算是谭阿姨还不知道,她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再过去。
沈延習摇摇头,说:“晚点儿吧,我妈早电话催了,我先回去看看。”
他仍旧开着车慢悠悠的跟着她,直到到了她家家门口,才踩下油门走了。
孟筂在门口站着,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她呆呆的站了会儿,才匆匆的往里边儿去了。
放假整天在家里呆着时间也变得格外的漫长,这天早上,她还没爬起来就接到了杜薇若的电话,说她老妈让她去相亲,让孟筂陪她一起去。
杜薇若家也是本地的,不过在另外一个区。她在家里呆得也无聊,说等相完亲两人再逛逛街,她在家里呆得都快发霉了。
孟筂正好也无聊,应了下来。问了她相亲的地儿,然后快速的爬起来洗漱。
她同陈阿姨打了招呼说中午不回来就出了门,她这边过去稍远些,到地儿时杜薇若早就在等着了,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时间。
她对这次的相亲抱着的事应付的心态,说来走走过场就好,兴致勃勃的说待会儿要去吃火锅,还要好好逛逛街,在家里呆着实在是太闷。偏偏因为要过年要去哪儿她老妈都不许,整天将她拘在家里。
孟筂有些好奇,问道:“你家里怎么会想到让你相亲?”
她还在上学,也太急了点儿。
杜薇若撇撇嘴,说:“还不是我姑姑撺掇的,说什么现在大龄剩女多,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结婚这事儿得准备起来。还说什么对方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家里父母都是高知,说得我妈那叫一个心动,还威胁我如果不来就停了我零花钱。我一青春无敌美少女竟然沦落到相亲的地步,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我不管,为弥补我心灵受到的伤害,今天你来请客。”
“你这是趁机敲诈吗?”“哈哈,你答对了,恭喜荣获这份殊荣。”
杜薇若的相亲地点是在商场的咖啡厅里,她非要拉着孟筂和她一起,孟筂最怕尴尬,没干,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坐着。
杜薇若的相亲结束得比预想的还要快,对方同她一样,来相亲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坐下一杯咖啡的时间都还不到就接到一电话匆匆的走了。
人先走自然是杜薇若乐意看见,她笑嘻嘻的挽着孟筂出了咖啡厅,也不管还没到饭点儿就要去吃火锅。
外边儿冷飕飕的,商场里有两层都是美食,两人没再出去,挑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火锅店,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候还不到十二点,店里就只有他们一桌客人。杜薇若杂七杂八的店了一桌子菜,抱怨她老妈要养生吃得太清淡,吃饭无异于上刑。
她痛痛快快的过了火锅瘾,又拉着孟筂逛起了商场来。直到傍晚两人找地儿吃了晚餐,她家里打电话来催了几次,她才念念不舍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