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应了一声好。
等待的时间无比的煎熬,孟筂几乎是一夜未睡,隔天一早仍是未有任何消息传来,她坐不住又没有别的办法,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沈子业的住所。她不知道他这几天是否有回来,也没有进他的家里去,就在小区外边儿坐着。
她过来时天才蒙蒙亮,到了差不多八点,人渐渐的多起来她准备离开时,忽然就见沈子业的车驶了过来。她想也不想,马上就奔了过去。
车里坐着的果然是沈子业,他面容憔悴疲惫,看见那么早就出现的孟筂显然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问了这句话后他突然意识到这问题有些多余,她那么早就来到这边,在这儿徘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知道他出了事才过来的。
孟筂还没说话,他就又说道:“先上车吧。”后边儿已经有车按起了喇叭,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孟筂很担心他,没有拒绝,拉开车门上了车。
昨天还完全联系不上他也见不到他,但今天一早他就回了家,孟筂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担忧不减,想问他见他闭上眼睛到底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他应该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回这边,家里同她离开时是一样的。进家后沈子业便说道:“我先去洗澡。”
他同样是一晚上没有睡,下巴下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子渣。
他的行动仍旧不便,走路一瘸一拐,径直往浴室去了。
他倒是没多大会儿就出来,见孟筂发着呆,开口说道:“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
他从被带走到现在肯定是惊险的,但却被他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带了过去,显然是不愿意谈。
屋子里安静极了,孟筂点点头,正想要离开,就见沈子业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似是站立不住,快步的到一旁坐了下来。
她呆了呆,着急的上前问道:“怎么了?”沈子业的额头上冒着冷汗,似是说不出话来。孟筂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着急间飞奔去倒了一杯水过来,递到他的手中。
沈子业没有去接,她着急的询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但他仍旧不说话,过了好会儿他才像是缓过来,拿过她倒的水喝了几口,才说道:“没事,就胃有点儿不舒服。”
孟筂这才想起他肯定还没有吃早餐,马上问他想吃什么。
事实上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就只有鸡蛋和面条。她很快便往厨房里去,煮了一碗煎蛋面端了出来。
沈子业的脸色仍旧难看,向他道了谢。
不知道是胃不舒服还是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他吃得很慢,吃一会儿就要歇上一会儿。好在在吃完东西后他的脸色稍稍的好了一些。
一直联系不上他,现在能联系得上了,他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孟筂收拾了碗筷,犹豫了一下后没有离开,就在一旁呆着。等着沈子业的电话打完,她才说道:“我这段时间请了假,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她知道沈子业会拒绝,不待他说话又说道:“好歹我们还算是朋友不是么?你身体不舒服,我留下会比较放心。不用担心,你忙你的事,我不会打扰你。”
这句话讲沈子业的拒绝给堵了回去,他沉默半响,让她自便便往书房里去了。
他在家就得吃东西,孟筂悄悄的出门去买菜,路过药店时又买了胃疼的药,这才回到他的住处。
沈子业应该是在书房一直都没出来过,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孟筂原本是想给他送药的,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过去,只将药放在显眼的地方。进了厨房将门给关上,处理起了买回来的食材。
煲上汤时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沈子业回来的事儿沈延習还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拿出手机来给他打了电话。
沈延習那边是一直关注着沈子业的事儿的,他已经知道沈子业已经出来了。并告诉孟筂沈子业并不接受他父亲的帮助,他虽然已经出来,但并不代表着事情已经结束。事实上,就连他的父亲也并不知道他这边具体的细节。他找人打听过,但并没有能打听出来。
在这事儿上他没什么好说的,没有问孟筂是不是同沈子业在一起,只让她有什么事儿给他打电话便挂了电话。
孟筂刚将手机搁下,听到外边儿有声音,她赶紧的打开厨房的门出去,就见沈子业从书房里出来。他的脸色仍旧不好,她上前去,倒了一杯水,将买来的胃药递给他。
“如果吃了药都不好就去医院吧。”她轻轻的说。
一整天的时间里,沈子业都是在书房。家里虽是没有人来,但他的电话一直都没怎么断过。书房的门关着,只隐隐约约可听见说话的声音。倒是胃药吃下去见了效,他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晚餐时比中午多吃喝了半碗汤。
明明两人曾经那么亲密过,但现在就算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无话可说。沈子业虽是表现得和平常一样,但孟筂仍旧能感受得到他的不经意露出来的焦躁。她的心里虽是担忧,但也不敢去问什么,只能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打扰他。
但她知道,如沈延習所说的那样,他虽然已经出来了,但事情并没有能解决,仍旧棘手。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帮助他渡过这次的难关。
明明前一晚就没有睡,晚上躺在客房里,孟筂仍旧没有一点睡意,静静的听着书房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