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条信息发给孙炯涛,对方只回了两个字:有病!
火蹭蹭往上冒,这条信息踩在徐绘的边缘反复试探。说这么句话有什么用,能解决事情吗!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事情解决掉。
孙炯涛那边连回都不回,只有一句:爱咋咋的。扔给了徐绘。
如同当头泼了一桶凉水,瞬间浇灭气焰,全身发冷无力,精神头一点一点消磨掉。
又是这个态度。
每次出了事就是这个态度。
到头来,轮到解决的时候,就推给徐绘。
她大概能猜到孙炯涛是什么心理,无非只要有人能搞定,他动动嘴皮子就行,只要别让他抛头露面丢了面子就可以。
徐绘突然觉得异常累。
不是身体累,是整个精神,连同空洞的内心,累得她直不起腰,压得喘不过气。
在兴趣班吃过饭后,下午的架子鼓因为好多学生无法到场取消掉,雪停得差不多,徐绘见路上开始除雪,吆喝兄弟俩赶紧往家走。
他们不敢骑车子,走一块路,就骑一会,慢悠悠的,到家都三点多了。
一进家门,孙正迪赶紧脱掉身上衣服,往沙发上一坐,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赶上动画片播放。
徐绘皱眉,「看什么电视,一回家就知道看电视,怎么不去学习会。」
提到学习,兄弟俩瘪瘪嘴,「妈妈,都学了一上午了,就看一会吧。」
正演到关键时刻,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放下遥控器。
更何况还是去屋里学习。
真的很讨厌每次一开口都是让他们学习学习,就没有别的话题聊。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徐绘,她攒了一天的情绪朝着他们爆发,「不学习你们想干什么!孙正晨,你瞅瞅你看的好事,把别人打了是爽了,现在人家问咱们要两万块钱赔偿,不然就直接上法院!你怎么就那么多管闲事呢!」
孙正迪反驳,「哥哥那是为了帮我!」
「你也是,有脸在这里看电视,说两句能怎么样!现在倒好,打这两下比你上补习班费用都贵。」
说到补习班,徐绘又想起那群连夜跑路的负责人和老师,还有自己往里面扔的钱,通通打了水漂。
那股子心酸还有别人对她的不理解,尤其是家人,都是她狂躁的边缘。
踢走脚边碍事的凳子,怒火使她面目狰狞,随手看了一圈没有趁手的东西,跑向阳台,拿着衣架出来,「到底去不去学习!」
衣架敲的桌子震天响,直接把兄弟俩吓蒙了,连反应都不会,就那么傻愣愣看着徐绘。
这个眼神在徐绘眼里是赤裸裸的挑衅,有人在挑衅她的权威,她二话不说,抄起孙正迪先给了一棍子。
火辣辣的痛感来不及喊,第二棍子就已经打上了。
「妈妈——妈妈——别打了!」
孙正晨恐惧地缩在一旁,他一动不敢动。
打完孙正迪,孙正晨也免不了,硬是按在沙发上把衣架打变形才罢休。
徐绘也累得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兄弟俩哭得嗓子都哑了,身上到处都疼。
他们又不敢喊疼,也不敢跟徐绘说话,徐绘脸色看着还不好,生怕说错一句又挨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