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儿在外帮着外人,确实是徽儿的错,在此先向姨母赔罪,还望姨母原谅徽儿。”沈时徽微微欠身,神色中带着诚恳。
贺红莲冷笑一声:“你想要蓬莱阁,没问题,贺家向来都是能者居之,你虽然不姓贺,但你若是堂堂正正地做事,谁也不会不服你。”
“姨母,您与我母亲同是贺家人,生出的孩子都是外姓,但表哥却是姓贺,而如今母亲带着我回到贺家,我改姓了贺又有何为难。”沈时徽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听着这句话,贺红莲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连忙转移话题到贺老爷子身边:“爹,您看,她到底是个晚辈,又这般莽撞,虽然酒楼发生的事情算是个乌龙,但到底是她让人钻了空子,导致生意受损,这管理权还是得交到我手上才是,我到底管了这么久了,她一个小丫头,还是可以多学学。”
贺老爷子深思熟虑,也觉得有道理,他膝下无子,蓬莱阁自然是得交给年轻人的。
“外祖,您看过这个东西也不迟。”只见沈时徽从袖子里拿出另一只耳环:“外祖,今日之祸事全由那李全造成,他却不是单单因为对赵夫人的怨念,而是有人给了他二百两银子,除了这二百两,还有一副耳环,一个在县衙那作为罪证,一个在我手里,赵夫人原是要直接将两个交过去的,是我求情,为姨母和贺家留一分脸面,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只觉得是贺家在自导自演,更是贻笑大方。”
这东西自然不是贺红莲掉的,即便是掉也并不会掉下一对耳环,是李全害怕贺红莲反悔或者舍弃他,留下的有关贺红莲身份的凭证。
贺老爷子也是从其他兄弟中脱颖而出才接管这些个酒楼的,虽然开在镇里,却不少镇上都有着他们蓬莱阁,包揽一方市场,自是不差。他哪能不明白贺红莲这是做了什么。若真是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他们贺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跪下!”贺老爷子怒喝一声。
贺红莲委屈地喊了一声:“爹!”
“这些年是我陪在您的身边,是我与您最为亲近,如今她们母女两回来,就什么都变了,凭什么!您忘了当年妹妹私自与人私奔……”贺红莲低着头,声音弱弱的,却是一句接着一句出来。
贺红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老爷子更重的一声“跪下”给打断,见老爷子抚着胸口,她才终于是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她的脸色再难看不过,在沈时徽这个小辈面前,她居然丢了这么大的脸,偏偏沈时徽有能力,而她呢!儿子没有夫君也没用,身后孤立无援。
“姨母!事到如今了,姨母还要用这件事情来挑拨外祖与我母亲的关系吗?”
“外祖父,当年您为母亲定下一桩婚事,母亲虽然不悦,但还是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偏偏此时姨母来了,姨母言说那人行为不端,时常流连花街柳巷、楚管秦楼之地,说外祖为得此门亲事庇佑所以不顾母亲幸福,哪曾想姨母做到此处还不停手,命人在大婚前一晚,将母亲强行送到偏远小镇,只说是为了她好。母亲身上既无文书又无盘缠,万念俱灰,只好靠自己过活,后才与父亲定了终生,这些话,母亲顾及姐妹亲情未曾说出口,可姨母却是不知满足。”
她先前也不知道,回来之后逼问了母亲,方才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