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并不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当然,在催眠的过程中,给他一定的心理暗示,也许会对他的某个行为产生影响,也许这么说非常绝对,日本警方也曾邀请我参与过案件的调查,我可以这么说,所以说自己受催眠师的控制而犯罪的罪犯,都是想为自己脱罪找的借口。
回到酒店,三人讨论过后都认为在日本无法进一步查询下去,信息的渠道非常有限,又无法真正接触到黑木太郎和桔川泠,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猜测的层面,这个案子进退维谷,顾明的建议是先暂时放一下,回国再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顾明申请两周的假,准备先到京都,再到仙台和长野,赏完樱之后,顾澈和陆离再回国。
如果不是顾明,顾澈和陆离一天都在日本待不下去,语言的问题勉强能用翻译软件解决,但过于清淡的伙食让两人痛不欲生。
在京都停留一周,启程前往仙台,顾明一边翻看医学杂志,一边教训顾澈,毕竟医学方面有一些新的突破,这个家伙懒得连走路都觉得累。“顾明教授,”听见这个称呼,顾澈立刻觉得自己得救,毕竟陆离为躲避顾明的唠叨,一早就戴着耳机装睡,“很高兴见到你。”
从顾明的神情推测,他并不认识这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他却已经把公文包放在顾澈的脚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我是东京警察厅的小野次郎,三个月前,曾经旁听过您分享的一个法医案例。”
完全听不懂日语的顾澈向陆离靠靠,正准备接过一只耳机和他一块儿睡,没想到小野次郎用蹩脚的中文说,“我学习过一点中文,也看过一些法医案例,最近我在研究黑木太郎的案子,我有些想法想和您交流一下。”
顾澈坐正身子,就连陆离都悄悄取下一只耳机,小野次郎在得到顾明的回复后非常高兴,却转用日语,“我研究过案子,案发后,警方的行动快速有效,但他们忽略一个问题,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是两人作案。”
这与顾澈的猜想不谋而合,顾明低声解释,警方调用所有的监控都只看到黑木太郎一个人进入案发现场。
小野次郎微微一笑,“我说的,并不是两人共同作案,而是一人谋划,另一人实施,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激情杀人,那一定是预谋杀人,如果按表面案情的呈现,黑木太郎是因爱生恨,那他杀人只会因为恨,对被害人的尸体处置一定非常随意。”
听到这里,陆离已经坐正身体,顾澈看见他手机上的翻译软件陆陆续续出现文字,要得到完整的信息,只有等下车后问顾明。
“但黑木那家伙对尸体的处理非常另类,除头颅外,其他消失的身体很有可能除骨骼外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份,”小野次郎的神情很严肃,“他背着被害人的头颅四处游荡,说明他内心并不认为被害人已经死去,而是认为被害人以另外一种方式与他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