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小吴大伯提供的清单,第二天程实和事务所的人走访了长生道教的教众,他们的说法普遍和小吴的大伯一致,都是因为贫困加入的长生道教,有一个人曾经在苏门答腊的橡胶园干过苦工,收入微薄,但勉强可以度日。
几乎所有人都能认出魏无忌,他似乎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而且有一个人坚称他亲眼看魏无忌发功治愈过一个病人,对于这样的怪力乱神,不要说顾澈、陆离和程实,就连修行人魏青松和魏竹都不相信。
“你们见过这个图案吗?”每个人走访完毕,陆离都会拿出细妹手臂上那个青色的纹身请他们辨认,“在长生道教内,有人纹这个吗?”
最后一个人是个老太太,性格开朗活泼,她的家庭条件比其他教众都好,所以走访的人不仅仅可以坐在她家的庭院里喝汽水,还一人分到一杯冰淇淋。
老太太的说法和其他人几乎一样,但她对那段艰苦的日子却始终抱着乐观的态度,陆离拿出手机,把图片打开,还没询问,老太太变了脸色,“滚,你们赶快滚!”
老太太的小儿子立刻出来,礼貌的请众人离开,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又被小儿子请回庭院里,而那位坚强乐观的老太太似乎刚刚哭过。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老太太用手抹去眼泪,指着自己面前的座位,回身吩咐小儿子去给众人重新换汽水,小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里,她缓缓拉开自己左手的衣袖,上面也是一条和细妹手臂上一模一样的纹身,“这个东西,我也有。”
说完,老太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小儿子捧出汽水,立刻把托盘放在桌上,揽着自己母亲的肩,柔声安慰,“我母亲,因为有这个纹身,受很大的苦。”
十几分钟后,老太太才忍住眼泪,擦干净眼泪,开始慢慢讲述,这个标识,最初是日据时期一个日本军医标识他做试验的人,他在那些人身上测试疫苗,印尼独立后,那个娶了当地女子的日本军医就留在印尼,继续开展测试,然后他成立印尼最大的医药公司。
老太太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她的父母就带她和姐姐去参加医药公司的试药,换取免费疫苗的机会,她和她姐姐手臂上都有这个,这不是纹身,而是用一种特殊药水调制的,印上之后,永远都洗不掉。
因为参加测试,她和她姐姐都做过一系列身体检查,官方的解释是确保她们的身体能承受药效,她姐姐因为某项指标不合格,没能参加测试,医药公司为补偿她,每年都会给她安排两次体检,同时,每个月都会给她家一些食物,靠着这些食物,她家的生活比其他人要好些。
后来她们的父母相继离世,姐姐和一个男人结婚,先后有了两个孩子,就在小儿子出生后,她姐姐无缘无故在医院失踪,姐夫也不知踪影,更要命的是,就在这个时期,医药公司的补贴到期,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年纪的孩子无法生活,她才加入长生道教。
这才知道这个女人终生未婚,而是操劳一生把自己姐姐的两个孩子拉扯长大,而那个姐夫再没出现过。
魏氏父子还不怎样,顾澈、陆离和程实对视一眼,无缘无故给补偿,那个女人一失踪就到期,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女人的体质特殊,有那家医药公司要的,不让她参加药物测试,就是确保她的健康,至于姐夫,也许是医药公司安排的,目的就是监视女人。
“我们也许可以帮助你找到姐姐和姐夫的下落,”顾澈放下汽水瓶,“当然,如果你们愿意。”
“多少钱?”女人脸上浮现出大喜过望的神情,随即她脸上浮现出坚定的神情,“无论多少钱,我都可以,我只是希望让我姐姐知道,我把她的孩子拉扯长大,这样我死也能瞑目。”
“不要钱,”顾澈摇摇头,指指魏青松,“金氏,听说过吗?他是金氏的员工,金氏也是生产疫苗的,你参加过那家医药公司的药物测试,所以我们想要对你进行生物采样。”
老太太立刻同意,顾澈看看小儿子,“你和你哥哥能一起参加吗?”“我可以,”小儿子的中文非常别扭,“我哥哥已经去世,他的孩子现在马来西亚,他的孩子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