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段运河和之前完全不同,河堤竟然一水的灰白色,抹的整整齐齐,水流又高又快,看起来极其美观,异常雄壮!
“你们...水流高出水闸那么多,这不是胡闹么?难道就不怕决堤?”
水手啃着手中的肉,讥讽的看着他,没见过世面。
“那就是水泥!”
“乃是三殿下所发明,这段运河之前经常淤堵,但自从用水泥修筑后再也没出过任何问题!”
“甚至成为了最好走的一段路!”
“水泥?”吕成吉内心颤抖:“水泥是何物?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是三殿下发明的,制作简单,但却坚固耐用。有人说三殿下用水泥砌了个墙,皇帝老|子用大炮轰都没轰塌!”
“大明早就普及用水泥制作河堤了。”
土鳖!
明朝百姓心中打心眼里有种自豪感!这是朱元璋带来的。
而吕成吉内心早已惊恐,坚固耐用,制作方便...
世界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这...
他茫然看向四周,突然想到高丽王的交代,内心闪过点点贪婪。
若是能够将水泥配方拿回高丽,那...
还用担心在外领兵的李成..
不能说不能说!那他不顷刻万人|之上?
“吕大人...”那位活泼的使者走来,吕成吉点点头:“宁乐。”
“吕大人在想什么?”
“无事。”
朱元璋从蒙元手中夺回江山,尽复汉家衣冠。属于他们那股开朗外向的汉唐雄风,渐渐开始苏醒。
名叫宁乐的使者则羡慕的看向旁边。
若能生活在明朝...
齐明达来到朱允熥府上,“微臣礼部主事参见殿下。”
“免礼,何事找我?”
“陛下将迎接工作交给殿下,微臣特来告知,根据旧规,外藩使臣前来朝贡,需要大开城门,百姓出门迎接!”
“如此方可彰显我天朝之诚意。”
朱允熥淡淡看着他:“你这是哪门子规矩?”
“这...陛下开国尽复周礼,周礼便是这么说的。”
“如今礼部没有尚书,由侍郎任亨泰署理事务,你知道皇爷爷为何只派你来么?”
“微臣不解!”
“高丽使团,他们前来朝贡,谁是主谁是客心中要清楚!”
“他们什么人?还要大开城门,百姓出城?”“凉国公蓝玉得胜归来,也不过就是这种礼遇。”
“派个从七品主事已经很给他们脸了。”
齐明达说道:“可这样,不会让高丽心中怨愤,觉得我大明无礼么?”
“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
“殿下行事素来稳重,此时不应该派遣高官出去迎接么?”
你不是最爱留几手准备么?
今天的行为怎么不符合以往行事风格了?
朱允熥怔怔的看着齐明达:“安南国前来朝贡,当时的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就派了他家的门子去迎接。”
“我派个七品官,已经足够稳重了!”
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
“可...这于礼不合啊。”
“这是我,要按皇爷爷的秉性,就算他在厕|所中接待使臣,那里遍地污|秽,使臣敢有怨言么?”
“这...”齐明达还是无法理解朱允熥的想法,可朱允熥主办此事,他必须遵守。
“礼遇不是装的,孙|子才是!”
“是...”齐明达告辞离开后转身来到朱允炆宫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完整陈述!
黄子澄登时大怒:“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外臣来此,乃是仰慕我天朝之风,若是寒酸迎接,外臣怎么看我们?”
“大明乃王道之邦,儒家发源地,难道让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们不懂礼仪么?”“我觉得不止要百姓迎接,六部九卿都要去!”
齐泰和李贯并不说话,朱允炆感觉黄子澄说得对,但吸取之前的教训,他不愿意齐泰李贯这么容易躲过去。
“古人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齐先生李先生,你们都说说吧?”
齐泰看着黄子澄:“微臣的想法和黄先生不同,朱允熥所给的礼仪固然淡了少许,可也没必要六部九卿都去。”
黄子澄反驳道:“若不都去,如何表达我天朝胸襟之宽阔?”
齐泰也不客气了:“黄先生喜欢以古讽今,可为何今天不说了?自古以来,岂有六部九卿都去迎接之事?”
“那就从现在开始!如此,大明的诚意便可被高丽知晓,高丽也会更加虔诚的归顺大明。”
“老子曾言,吾有三德,曰勤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
“黄先生常常将他挂在嘴边,怎么今天突然敢为天下先了!?”
“这不相同!”
两位肱骨今天态度不同,更让朱允炆不知如何,他看向李贯:“李先生,你怎么看?”
“微臣不知其中关节,但我等身为殿下臣子,殿下|之言便是金规玉令,如何行事,全凭殿下处置!”
这就推掉了。
朱允炆叹息说道,“黄先生想上奏自己上吧,孤就不参与了。”
地图的事情让朱允熥打击的确实挺狠,现如今他应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人笑话。
哎~
难啊!黄子澄看着齐泰心中不忿,回到家中洋洋洒洒写了封奏折,将观点阐述清楚,送到通政司。
朱元璋很快便收到了,看着蒋瓛关于安全和接待的工作的汇报,而后看看黄子澄的奏折。
心中顿时怒火翻涌。
“哼!”
“这个黄子澄,军|队都没能改变他迂腐的性格。”
“他就不知道,国威是打出来的,而不是gui出来的!”
“六部九卿都出去迎接?他也不看看高丽的人长了几张脸,有没有这种资格!”
“大明子民为重,内圣外王之道为根本,这才是皇帝之道。”
“他对峙茹嫦的时候倒是激昂慷慨,对外国使臣就gui了,玩的是内王外圣?”
“咱不吃这一套!”
还是熥儿稳妥。
朱元璋越想越气,“将他给咱拉到午门,重打二十棍子,以儆效尤!”
“是!”
锦衣卫踹开黄子澄的大门,将他如同小鸡仔般提到午门,刚要行刑,有人晃晃悠悠从远处跑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