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熟悉你的人就是你的对手。
张睿广一眼便认出来了,“户部银行司衙门,这七个字像不像是沈度写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张学义才仔细审视,越看越觉得心惊。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确实是他的字迹。”
似乎书法造诣又深了不少。
这...
沈度作为两人的师兄,之前就是老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心中很不是滋味,长时间居然产生一种嫉妒之情。
他们四处奔走,这次还投靠衍圣公前来应天,不就是为了传扬自己的名望,以期超过沈度么?
这下好了...
张学义二人感觉自己被降维打击了,他特么平常不出手,可一出手便一鸣惊人,居然和朱允熥有了联系,将字写在了银行新币上。
这张新币只值一贯,可是胜在量大,几千万的往出发,之后还会有更多。
全大明的百姓,甚至安南海外诸国都会使用,一看到新币人们就会想到沈度,这特么的...
两人对视一眼,均感觉到无比的挫败,只得对着孔衲抱拳拱手,“大人,我们二人就此告辞,若有机会再见。”
“干嘛去?”
“那七个字确实是师兄沈度所写,我们技不如人,留在这里只会丢人现眼,还请衍圣公原谅。”
朱允炆拼命挽留,“我可以介绍二位先生进入翰林院,做个官难道不更好么?”
张学义看看新币,而后看看银行,放眼望去乌泱泱的都是人,他们的精神气早已被瞬间击垮,拱拱手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实在没脸待了。王行看到钱同拒绝他之后尴尬的无以复加,在朱允炆留神二张的时候也偷偷摸摸溜走了。
以后还是躲在浙东安心做自己的学问吧,这应天的水,太深了。
他们甚至连朱允熥的面都没有看到就被打击的仓皇而逃~
朱允炆和孔衲发现后彻底傻眼了,两人欲哭无泪,之前还高朋满座,气势如虹,怎么突然就变成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了?
问题是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纪念币,纪念币...
对于两人来说今天真的值得纪念。
朱允熥,你等着,我会和你对抗到底的。
魏国公府,徐妙锦穿着白色碎花裙,上面披了一件狐裘坎肩,美美的喷上香水便要出门。
可徐辉祖突然挡在大门前,冷冷的看着她:“你要干嘛去?”
徐妙锦本来心情很好,看到他双目瞬间一冷,言语毫无感情:“这不关你的事吧。”
“我是你大哥,怎能不关我事?你现在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天天火急火燎的,动不动就往外面跑,还有一点淑女风范么?”
“这话母亲在世的时候你敢和她说么?我就是喜欢朱允熥,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我的事情不用你置喙。”
“先将自己管好再来说我吧!你不是喜欢读论语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你的妻妾已经快成为笑话了!”
徐妙锦和朱允熥待的多了,伶牙俐齿也学了好几成,张口便将徐辉祖说的恼羞成怒。
“我的夫人她怎么了?她苦口婆心买回长孙明德皇后编纂的女诫苦心阅读,孜孜不倦,这才是女人家应该做的事情,她把书给你,你可曾看了一眼?”“天天和朱允熥待在一起,徐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徐辉祖!”徐妙锦不在掩饰,“真正丢脸的是你吧,你因为玩古董弄得徐家异常拮据,若不是大姐夫支援,就连无烟煤都买不起!”
“知道天桥旁边琉璃胡同的人怎么说你么,房新树小画不古,此人必是徐辉祖!”
“这意思就是,你老能买到假货,就连家产都败光了!自己都快成别人的笑话了还在这拿出大哥的身份教训别人呢!”
“照照镜子,你哪点比得上朱允熥。”
“朱允熥乃皇上认可的大明圣君,为了大明江山兢兢业业,他批奏折,辩驳众人之时那帅气的姿态令我着迷,而你呢?除了个第一勋贵的名头外还有什么?”
“而现在所谓的第一勋贵也快被蓝玉傅友德抢走了。”
“皇上不是没想过培养你,可你在陕西荒唐行事闹出乱子,这点你忘了么?”
陕西的乱子是徐辉祖内心永远的伤痛,堂而皇之的被徐妙锦揭开令他颜面无光。
“徐妙锦!”
兄妹之间的冲突由来已久,最深层次便是因为徐辉祖认可朱允炆,而徐妙锦认可朱允熥。
现在还将他贬斥的一文不值。
徐达的小妾徐夫人听到争吵后急忙跑了出来,“哎呀,怎么吵起来了?快快,都各自回屋去!”
徐辉祖火冒三丈,抄起棍子便要招呼,“我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不行。”
徐增寿也急忙赶来,徐夫人焦急说道:“增寿,快将你大哥拉住。”
所有的下人围在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徐夫人厉声骂道:“都看什么呢?还不将公爷送回屋内!”
徐增寿拉着徐辉祖苦劝,徐妙锦丝毫不落下风:“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读书吧,学艺不精就别在这里自取其辱,还要打我,当年你就是这么对大姐的吧。”
“燕王爷能够支援你度过正月,真的是以德报怨的典范,可以立地成圣了。”“妙锦,你快别说了,平常温文尔雅,怎么到这时候就暴躁了呢?还真是和你爹,和妙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