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堂上,
贾珺看着眼前三十多岁的妇人,
对着张伍和几个亲兵挥了挥手,
张伍就带着人到门口侍立了。
贾珺皱了皱眉眉头,
这妇人和张嬷嬷说的一样,
一看就是小家小户出身的,此时有些紧张的低着头。
身上的衣着朴素,虽不华丽却也干净,
头上手上都没有什么饰品,
只是简单的用木簪挽着发髻。
虽然贾珺不会看面相,却也第一眼就觉得这必然是个贤内助。
“这位夫人来寻本伯可是有什么事情?本伯如今是都督同知,掌锦衣府事,可以说没有同僚,夫人口中的同僚何来?”
这妇人听到贾珺的话,更加紧张了。
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抽泣道:
“伯爷,非是民女不知道轻重,欺瞒伯爷,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家夫君说他如今这样只不过是做了替罪羊,来给伯爷减轻麻烦。”
“现在我夫君已经昏了一日一夜,高烧不退。前些时日家中为了给夫君治病,能卖的全都卖了。现在眼看着夫君不行了,民女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伯爷开恩了!”
贾珺闻言愣了一下,奇怪道:
“给本伯做替罪羊?你夫君是谁?锦衣府的?”那妇人摇了摇头,哽咽道:
“我家夫君名叫田群,之前是在安阳王府做幕僚。”
听到田群两个字,
贾珺哎呀一声,赶紧起身对着这妇人虚扶,
口中也赶紧说道:
“嫂夫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恕我不知之罪。”
这妇人见贾珺如此,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缓缓起身福礼道:
“多谢伯爷宽宥之恩!”
贾珺连连摇头道:
“嫂夫人切莫这么说,快请坐。”
让了三次,这田夫人才坐在了侧座上,
即便如此,
也只是搭了一个边,不敢真的全坐上去。
贾珺对着门外的张伍道:
“快叫人在上热茶来,在上些糕点。”
贾珺在后宅多呆了一会儿,方才给这田夫人上的茶已经有些凉了。
吩咐完之后,贾珺开口道:
“嫂夫人,我之前一直在家很少出去,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不知道田兄如何了?这替罪羊一说从何而来?”
“之前田兄在安阳王门下做幕僚,整个人意气风发,便是我初见时都极为倾心。后来与田兄高谈阔论,更是被田兄的学识折服。”
“以安阳王对田兄的重视,以田兄的目光和见识,怎么会落到生病都没有钱看病的境地?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珺之前去过几次安阳王府,
给他印象最深的并非是在安阳王麾下的那些进士或者是翰林院学子,
就是这个卑贱出身的田群!
田群出身低贱,是安阳王府一个庄头的儿子,
就相当于宁国府辽东庄子的庄头乌进孝的孩子。
他是通过自学,一步步走进了安阳王的视野。
因为没有老师的系统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