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不改的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身同色的风衣。
双肘撑在膝头,关节分明的双指夹着烟,然后时不时地随意弹一下烟灰,神色隐匿在团团的白色烟雾中,令人难以分辨,矜贵又神秘。
“醒了?”
傅砚辞有着绝佳的侧脸,尤其是在黑暗中,更加的立体。
江绾笑了笑,手撑着桌子,给自己找了一个好支点。
“有钱就是好,想进谁的门就进谁的门,连招呼都不用打,哪天死在床上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傅砚辞熄灭了烟,拿起茶几上的协议缓缓走来,到了江绾的面前,举给她看,然后一下一下地撕成了碎片。
房间里回荡的全是纸张的破裂声。
映在江绾眼里的,是他隐忍怒气的面庞,和不屑和轻蔑的眼神。
他把这份离婚协议留到现在,为的就是现在。
他就是想告诉她,离婚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地板上散落着白花花的碎纸屑,江绾视线向下看了一眼,下一瞬她的下巴就被傅砚辞强迫抬了起来,逼着与他对视。
他一步一步靠近,将江绾抵在了墙上。
没有任何的怜惜,单薄的脊背砸在冰冷的墙上那一刻,发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声闷响。
“两千万加上一环内的那两块破地,就让你答应离婚了?老子之前给你可不止这些,那时候你还嫌少,这时候你不嫌弃少了?”
“真没骨气!”
江绾提起嘴角,反问道:“是我没骨气吗?”
他说这话不知道是骗自己,还是要去骗她。他明明知道。
“我不在乎钱多钱少,我现在想的只有一个,就是怎么样能跟你离婚。”
“我特别感谢你舅舅,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就算是离开你一个月,我也挺高兴的,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开心吗?”
“因为找男人了,对吗?换了新男人,心情当然不错。”
“谁说不是呢!”
江绾毫不在乎地往他的心上扎刀子,即使知道他会暴怒,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她也这样说。
看着傅砚辞生气,她就高兴。
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绝对是最佳的还击方式。
下巴的钳制越来越重,疼得江绾眼眶里都含着生理性泪水。
“离了我,你过得还真滋润,先是周嗣瑾,后来林夜辰,出了国之后更是,白人你也不放过,身边的保镖也被你勾住了心魂,你对所有人都笑,唯独到我这儿,你是百般的不愿和嫌弃……”
“你告诉我,我到底差哪儿了!?”
他如一只受伤的公狮般,眼里暗藏汹涌,在她面前无力地嘶吼质问。
江绾打掉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嘲讽道:“你原来不就是这么干的吗?现在反过来说我,你有什么资格?”
“你现在算是尝到我之前的滋味了吧,跟你比起来,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对不起我的,远远比这多得多!”
“我跟其他男人相处了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傻,我在你身上蹉跎了七年时间,只得到了你无尽的贬低和质疑,哪怕是外面素不相识的人,他都会发现我的好,而你……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