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线渐渐照进来,岁辞恩睁开眼,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平板顺着被子往下滑,早在翻身时,落在地毯上。
桌子上的晚餐吃的很干净。
一边气呼呼,一边吃完了。
岁辞恩倒了一杯温水,视线有些模糊,嗓子也哑了。
岁辞恩拿起架子上的吸入药剂。
不是错觉。
他又生病了。
用完药后,岁辞恩回到沙发上。
他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岁辞恩半年前患上了非过敏性哮喘,这类慢性疾病并不是特别的难治,重要的要注意环境和身体状态。
岁辞恩的并发症更严重。
他在晕倒后,住进了ICU,治疗了将近十天。
出院后,岁辞恩的身体变得虚弱,呼吸不畅的感觉使他说话变得缓慢,大脑心脏等器官缺氧,影响一步步增多。
半个小时后,医生上门治疗。
岁辞恩披着毛绒睡衣起身,他开了门,唇瓣都泛着苍白,“您来了。”
这是一位老医生,和岁辞恩的父母有关系,他已经给岁辞恩治疗了三个月,今天上门还带上了自己的学生,“他叫柳虞,这是辞恩。”
学生站在一旁,个子高高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岁辞恩点点头。
老医生扶着他坐下来,给他检查基本情况。岁辞恩的血氧有些低,体温偏高。
老医生给他吊了两瓶水,语重心长的劝道,“辞恩,你年龄还小,平常多注意休息,你父母看到你这么辛苦,得多心疼啊。”
岁辞恩躺在沙发上,很乖顺的点头,“我知道了。”
他头晕,随着药的副作用陷入了睡眠,说是睡眠也并不准确,并不安稳,昏昏沉沉的,很累很难受。
老医生去打电话,柳虞留在屋子里盯着挂水,他的视线落在岁辞恩的漂亮苍白的脸上,快速移开,不自在的看周围。
柳虞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干净,拎着垃圾袋带了出去。
他回来时,压低脚步声走过去,给岁辞恩换了一瓶水,坐在一旁看着。
真是一个病美人。
许冠玉玩了一个通宵,刚刚从山上下来,他打电话给季家来找岁辞恩,季家人还在诧异,以为岁辞恩昨天是跟着许冠玉才没有回来。
“岁辞恩身体不舒服,你们不知道吗?”
“我让他先回来了。”
许冠玉问清了地址,让司机开车往旧街走,他咚咚咚的敲门,看到了柳虞,“你谁啊,我找岁辞恩。”
“我是医生,岁先生在输液。”
许冠玉瞪了他一眼,往里面走,“我是他未婚夫。”
他刚进去,看到岁辞恩躺在沙发上,手背上扎着针孔,真的正在输液。
许冠玉态度好了一点,皱眉问柳虞,“他怎么了?”
“岁先生发烧了,现在他的血氧数据偏低,呼吸不畅…”柳虞下意识的往严重说了,他觉得岁辞恩的“未婚夫”并不是什么好人。
许冠玉蹲下来,看omega睁开眼的软绵模样,眼尾红红的,好像还哭了。
仔细想想,一个人从山上回来,生病了。
挺可怜的。
许冠玉一时有些满足,他喜欢娇弱的omega。
于是,说话的声音低了一些,难得好态度对岁辞恩,“你好好养身体,我让助理给你送吃的过来。”
“我今天还要去公司开会,照顾不了你。”
说是这样说,许冠玉什么时候照顾过人。
大概有柳虞这个外人在,许冠玉硬生生的表现出一副体贴的大男子Alpha模样。
岁辞恩点了点头,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头还是晕,刚刚听了许冠玉的高调声音,更难受了。
许冠玉走了,走之前还拿出了自己的名片。
让柳虞算治疗费用的时候,找他。
岁辞恩额头压在沙发靠背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只露出呼吸的鼻子和嘴巴。
不舒服。
“岁先生,该拔针了。”
岁辞恩伸出手,往后。
老医生按着手背,给他拔了针,按着棉花止血,给他开了新药,让他按时吃。岁辞恩坐起来,他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