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准备现场是在海边,这里的景色很美。
远处是和海连成一片的湛蓝天空,有海鸥在头顶飞过,宋鹤卿下车,看初版的现场。
宋鹤卿考虑了很久,选了岁辞恩最喜欢的粉色玫瑰花做现场的装饰,设计方案并不繁复,是一种简约的美。
他不在岁辞恩的身边时,神色总是很冷。
策划师介绍着,时时刻刻在平板上收集修改意见。
没办法,宋总给的太多了,也不是很挑剔的客户。
海风吹过,装饰的白纱随之卷起边角,楚玉正在那边看现场摆放的食物,他提供酒水,正拿着勺子尝。
“太甜了,换一个。”
“是。”
宋鹤卿邀请了很多人,有一大部分都是看着岁辞恩长大的朋友亲人,岁辞恩在意的人和事,他同样珍惜。
宋淮序没过来,他站在不远处,正和父母通话。
“妈妈,我们会安排好的,请您放心。”
宋鹤卿走过来,“为什么不过去看看?”
“他不想我过去。”
宋淮序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目光一直没有从楚玉的身上移开过。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以为楚玉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狗,被富人区的小孩欺负,推倒在地上,膝盖流了血。
他骑着车停下来,把那群小孩全赶走。
一转身,楚玉也跑了。后来再次见面,楚玉变成了跟在宋鹤卿身边的小玩伴,很乖,总是弯弯眉眼的对大人笑,每次看到他回来,都是一言不发的不吭声了。
商女士还同他说,“楚玉脾气好,小崽和他玩,我们都放心。”
彼时,刚上小学的“大哥哥”宋淮序坐在餐桌上,想了想楚玉打架时的灵活样子。
他有些担心了,“鹤卿打过架吗?”
商女士很是斩钉截铁,“没打过,你弟弟懒得打架。”
第三次见面,很凑巧就在打架现场。
楚玉同父异母的弟弟带着一群小孩子在放学后堵住了他,学校里总有偏僻的角落,小孩子的坏展现的淋漓尽致,“爸爸最讨厌你了。”
宋鹤卿直接甩了书包扔过去,砸的结结实实。
“胡说八道。”
宋淮序过来接宋鹤卿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们干什么?”
一个凶巴巴的大哥哥,足以打败这些小豆丁。
宋淮序直接叫了老师,他低下头和楚玉说话。
刚刚还没事的楚玉掉了两滴眼泪,宋鹤卿见状也哭起来。
嗯,很惨。
必须要叫家长。
商女士从谈生意的餐桌上直接杀了过来,谁要和她家崽打架!
宋淮序走在后面,牵着妈妈的手,看楚玉和宋鹤卿走在前面。商女士一个个把他们抱上车,宋淮序坐在最旁边。
“再有人来欺负你,直接和阿姨说。”
商女士去药店买了碘伏,仔细的擦了擦破皮的手背。
宋淮序什么都没说,回去才问妈妈,“为什么楚玉的家人不来?”
“他们家的情况复杂,父母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很少有人管小孩。”
那个时候,楚玉从小野狗变成了他眼里的“可怜小孩。”
这个形象一直持续了很久,即便楚玉渐渐长大,不再是那个受伤的可怜小孩。
时间过得很快,小学毕业后,宋淮序被父母安排出国游学。
宋鹤卿不去,抱着一书包准备好的东西给他,宋家兄弟两个关系很好,楚玉也在,他递给宋淮序一个精致的相册。
可以记录自己,旁边还可以写字。
宋淮序收下了,并且同他说谢谢。
楚玉只看了他一眼,便去了宋鹤卿身边。
宋淮序不太明白,他对感情的感知能力,天生不如宋鹤卿,他去找了爸爸妈妈,隔天早上被一家人送到机场。
这是一个出国游学的队伍,其他小孩子都哭了。
宋淮序站在中间,五官白净端正,一双幽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瞧着父母。
他哭不出来,只伸手和家人挥了挥手。
宋淮序足足去了两个月,除了每周按时和父母打电话,他并没有什么思念的举动,只会在楚玉送的相册旁边写下,今天是离开的第几天。
周围很多小朋友都闹着要回去。宋淮序不声不响的待到了最后。
他是有毅力的人,也愿意来游学。
回国前的一天,宋淮序请老师带他去外面买礼物,宋淮序买一个,在心里打一个叉。
直到最后,刚十多岁的小少年站在琳琅满目的柜台前面,选了一个最漂亮的音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