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的上等舱室,一个舱室最多住五个人,按照舱室收钱,五十两银子。”
黄牛报价,说得很自然。
“五十两银子?”
林月纱惊呼,这价钱是不是太贵了,北地的百姓,一辈子都攒不了这些钱,不过三日的水路,就要这么多!“下等舱是按照人头,一人才百十文钱。”
黄牛给林月纱算了一笔账,比方一个舱室住五个人,每个人平均十两银子,分摊到人头上,这么算就不多了。
“你这是偷换概念,一人十两银子还是很多啊。”住在仙客来,一间天字一号的屋子一晚上十两银子,而且住几个人随意,掌柜对这些没有要求。
然而花的钱这个钱住店的,没有人会委屈自己挤着。
船票要不了这些银子,黄牛党心黑手黑,不晓得翻了多少倍。
“所以啊,您为了减少损失,就把戏票转给在下,这不就等于船票四十五两了么。”
绕来绕去,黄牛又说出自己的目的。
林月纱对着黄牛竖起大拇指,这忽悠的本事,她服了。
不过,不能光听黄牛的一面之词,对比唱戏,林月纱更加担心明晚的船票。
若是能早日进京,爹爹的病就可早点找人医治,他们不能在沧州城一直耽搁。
林月纱正在为难,准备带着丫鬟去打听一下,正在这时,贾三回来了。
“林小姐,难得到沧州城,怎么不去逛逛?”
贾三看到林月纱,主动打招呼道。
最近两方人一起赶路,贺娘子苦夏吃不下去东西,全靠林月纱做的冰粉等吃食,贾三对林月纱有几分感激在。
“贾三叔,你买到船票了吗?”
林月纱不答反问,她还不等出门就被黄牛党截住,这会儿正为船票发愁。
“没买到。”
贾三老实地摇摇头,他去买船票,被告知十日内的官船上等舱室的票已经被抢光,除非十日后进京,半夜时分来排队,或许有抢到的可能。十日后,这票还不一定能买到。
不用说,定然是有人做生意,把船票全部买下,而后高价倒手。
贾三在没当山贼之前,也做过这样的买卖,论手黑,谁也没有黄牛黑。
“在下都说了,你们买不到。”
黄牛摇头晃脑地道,“就算你给买船票的人好处,也买不到,除非花比我出票更多的价钱,他们才可能见钱眼开。”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们一这行看着简单,也没那么容易。
官船的票是官府的人来售卖,想要提前抢票,就要维系这等关系,平日少不了吃吃喝喝,这银子就不晓得花了多少。
程序也是复杂的,他们的人半夜来抢票,需要提前垫付船票的银子,维系关系又要花钱,里外里无形中提高了成本。
“这位小姐,您以为我们做这生意赚大钱了?”黄牛摇摇头,看出来赚出了大差价,可搭出去的钱也是没数的,卖船票那人的祖母过寿,他们都要携带礼品参加,给人家送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