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提议,他还未见过田家人。
远远地,就见船坞前一群黑压压的人,其中田老太正拉着田娃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鼻涕抹在田娃子的身上。田娃子万分嫌弃,却又没地方可以躲避,哭丧着一张脸。
看到田大力来了,赶忙惊慌地摇头,三叔必须躲起来,不能被这些人看见!
“少将军,田老太太又来哭了,要求把她的孙子认回去。”
田娃子有工钱,田老太打着想孙子的旗号上门,比前几次高明。
她承诺村里人,只要把事情办妥,全村都可来船坞帮忙,一个月有几两银子,管吃管住,比种地舒服多了。
种地赶上灾年,青黄不接,庄户人家苦啊,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丝毫不见荤腥。
而在船坞,旱涝保收,吃喝不愁,还有地方住,有人伺候,多美啊!田家村里一个媳妇的娘家弟弟来做工,听说顿顿有肉吃,每个月还发生活所需,女工发布料,擦手的猪油膏,特别周到。
这样的地方,谁不想混进来!
田老太惧怕守备府的人,所以忽悠田家村其余人跟着一起,有一句话叫法不责众。
带一群人来,谁也拿他们没法子。
“娃子,你说你咋这么狠的心,说走就走,为一口饭吃,跑来给田大力做儿子,你娘怀胎十月生的你,多寒心啊!”
村人在原地指手画脚,田娃子听不下去了。
他从小到大,吃百家饭长大,几乎没吃过老田家几粒米,所有的活计都推给他和二婶,现在他们好不容易出头,又来搅局。
尤其是三叔,多么不容易,要田娃子说,三叔,二婶和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田娃子非常满足于现状,田老太来闹,他是最恐慌的一个。
赵氏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就看田老太作的什么妖。
田家人无利不起早,田家村人更是,没有甜头至于这么大老远的跑来。
“赵氏,你这个破烂货,你勾搭我家大力。害得我们母子离心,你个水性杨花的……”田老太看到赵氏,气不打一处来,田大力如何选不说,田娃子还是个半大小子,定然是听了赵氏的教唆,和田家人离心。
“田老太,你少在这颠倒黑白,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和赵氏,那我们只能以成亲来配合你。”
田大力想了想,他和赵氏的关系不可能永远不见光,这对赵氏不公平。
两个人已经决定一起面对,所以趁此机会,告知田家人。他们和田家没有关系,不代表田老太不以此做文章来大闹。
趁着这会儿要下工了,一并解决。
“你说什么?”
田老太瞪眼,差点背过气,一旁站着的田大光眼神暧昧地扫射,站在一旁吃瓜。
田大雷傻眼,他媳妇要和老三跑了?
最近这段时日,赵氏不在田家,田家人过的水深火热。
田老太和老大媳妇都是懒散的性子,不爱做活儿,家里凌乱,炒菜后的锅不刷,第二日灶间传来一股子臭味,苍蝇蚊子乱飞。
老四媳妇躲回娘家,但是家中其余人无处可去,每天都在催促中度过。
正是农忙时分,田老头带着田家的汉子下地做活,午时连口凉白开都喝不上,别提多窝火。为此,田老头打不了儿媳,把田老太收拾一顿,这下可好,田老太借着受伤为由,更不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