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驭控制着脾气:“离那么远,是怕其他人听不到我们的谈话?”
夏枢原本冷淡的表情挤出一个突兀的微笑,是她惯常用来敷衍人的手段:“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费驭没有回答,似乎默认她的答案。
“你跟费孝川进展到哪一步了?”兜兜转转,他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这次,换夏枢目光探究地审视他。
在得出一个初步的猜测之后,夏枢的笑容逐渐柔和起来,朝他走了两步,缓缓吐字:“进展……超乎你的想象。”
“你当我不了解费孝川?”费驭眉头倏地皱起。
夏枢眉眼笑得都弯起来:“你有多了解他?你了解他偏好什么颜色的领带,你了解他用怎样的眼光看女人,还是你了解他最喜欢用什么姿势?”
费驭额角青筋跳动,眼里的阴鸷几乎要喷涌而出。
夏枢悠然转身:“我的事跟你无关,费总的事似乎也轮不到你来管。”
“你以为你在费孝川那里,就没有被当做发泄用的工具吗,愚蠢。”费驭点了支烟,恢复平静。
“这怎么能一样呢。从一开始我就仰慕费总,崇拜费总。”夏枢挑了挑眉,轻而易举说出挑动男人敏感神经的话,“做他的工具,我甘之如饴。”
不待费驭反应,夏枢返回室内。
费孝川在楼上书房,夏枢从敲响他办公室的门,再到敲响他家里书房的门,这种微小的进步里却含着一丝微妙。
“进。”费孝川抬眸看她。
夏枢走进去,脸上满是笑意,并且这笑容里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得意和邀功。毕竟她可是几句话就解决了他们几个大男人几天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费孝川并非看不出,但却不主动挑明。
“费总,这个工作我完成得不算给您丢脸吧?”说话间,夏枢自然而然走到他书桌前,拉近两人距离。费孝川心情不坏,甚至还跟她开起了玩笑:“当初自告奋勇要代替简悦跟去晚宴的时候,没见你这么不自信。”
“您太完美了,在您身边工作我很紧张。如果不尽快证明我足够优秀,能够配得上站在您身边,我怕很难服众,会叫人觉得您有失公允,更重要的……是怕您会对我失望。”夏枢字字句句,都诚恳得不会叫人觉得是刻意的恭维。
费孝川听着,示意她继续。
夏枢深吸了口气:“但是默唐不一样,我不需要通过他向您证明什么,我很开心能跟一个比我小这么多的孩子做朋友,很享受他对我的信任。”
这一番剖白,饶是费孝川听了,怕也有动容。所以他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她的心意。
“你对管教小孩子似乎很有一套?”
夏枢微微摇头:“只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以心换心。”
费孝川轻笑。
“那……您可以给我一些奖励吗?”夏枢的口气带着些男人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到您身边这些日子,总算做了件让您满意的事。”
费孝川将手中的书放下,掀起眼帘看她:“默唐都要把一半的资产交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奖励?”
夏枢轻呵一声:“您别开玩笑了,默唐的东西我怎么会收。我想要的,是您对我的认可。”
费孝川眸光一闪,微微抬了抬下颌。
夏枢笑容未减,直面他眼神的里的探究。干净、纯粹,似乎真的只想要一个无伤大雅的奖励。
片刻后,费孝川一边看着她一边抬手解起了手腕上的表。
夏枢下意识握紧手心,似乎那夜被抽打掌心的酥麻感还在跳动。
费孝川注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沉沉开口:“手。”
夏枢眼里的笑意褪下,取而代之的是局促和不安。在这两三秒的时间里,费孝川看见递到眼前来的手心还是同那晚一样,像透着光泽的软玉。
只不过,手心的主人不再像那夜一样,毫无防备地朝他释放勾人的气息。